蒋栖眠一身混不吝的匪气,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早些年他认识陆景灏的时候,就是路边的街溜子,最会的就是耍无赖和不讲理。
这两年被陆景灏管着,倒是收敛了些,但面对秦暮天这种欠揍的,他是一点儿都没有客气的意思。
他六哥就是他的天,他六嫂是他六哥在乎的人,那在他这儿就是同样重要的位置。
秦暮天要是真动了他六嫂,他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咬掉秦暮天一块肉!
秦暮天被夏梓木踹了两脚,又被蒋栖眠这般挑衅,隻觉得丢脸极了。
他在彧城横行霸道二十几年,哪里有人敢这么对他?
蒋栖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真当他彧城秦家半分本事都没有?
还有夏梓木身后的那个女人……
她定然就是韩嫣然!
今天不论说什么,他都要带她回去!
夏梓木是陆景灏放在心尖上的人,他是动不得的,至于其他几个,伤了便是伤了,想必陆景灏也不会为了这几个手下跟他硬碰硬。
他只要在不伤到夏梓木的情况下把韩汐带走就没问题了。
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秦暮天不再犹豫,决定放手一搏。
“别伤到夏梓木,把韩汐给我抓过来!”
他身后的几个保镖得了命令,立刻就挥着拳头衝向蒋栖眠等人。
周任之重获自由,想劝架又无从下手,情急之下,隻得拿出手机,给顾淮西打电话,叫他的人过来帮忙拉着些。
夏梓木见对方来势汹汹,也准备帮忙。
蒋栖眠拦在她身前,隻给她一个背影。
“六嫂,我六哥交代了,你少一根毫毛,他都是要跟我算帐的。你还是在一边看着就好了。”
夏梓木有些犹豫,然而很快,她的心就定了下来了。
夏梓木记得,在射击场时的陆景灏。
沉着冷静,强大且有魄力。
他带出来的人,也和他是一般的。
秦暮天的人对上这边,完全是被碾压的状态。
不多时,对面的人就全都倒下了。
秦暮天半跪在地上,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
他的瞳孔也像是染了血,死死盯着韩汐的方向。
“然然,你以为你躲在这些人后面,你就能安然无恙?
“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养母。
“你再躲着我,她的下场,会和你父亲是一样的!”
韩汐被他话里的偏执和威胁吓住,夏梓木感受到她的颤抖,握住她的手,给她安慰。
韩汐很快镇定下来,怯懦的眼神忽而变得坚定,松开夏梓木的手,上前几步,走到秦暮天面前。
秦暮天眼睛牢牢锁住韩汐,像是看不到她那张爬满疤痕的脸,眼底满是痴迷。
见她靠近,他以为她是妥协了,脸上的怒气消散,换上了笑,“然——”
“啪!”
秦暮天的脸被打得歪到一边,唇角渗出血丝。
他脸上的笑甚至还没来得及收起,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耳边是韩汐发颤的声音。
如被巨石压弯的幼芽,羸弱,却异常有力。
“秦暮天,我父亲被你逼得跳海,我的人生也被你毁成这样,你害我至此,还觉得不够,还想再伤害我的养母?
“以前是我懦弱,我不敢告你,不敢拿起法律武器来保护自己,但你如此穷追不舍,还想再继续伤害我身边的人,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就算是拚上这条命,我也要告到底,让你下半辈都在监狱里为你曾经犯过的错忏悔!”
秦暮天听出她声音里的恨意,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然然,我什么时候伤害过你?我给你住最大的房子,给你买最贵的衣服包包,给你最无微不至的宠爱……
“我明明是对你最好的人!”
“你对我好?”韩汐蓦地笑了,“我这身伤,可是你造成的?”
秦暮天眸光一闪,“我不知道你是然然,所以才……这并非我本意。”
他可以对所有人狠心,但从来都舍不得伤她。
“那我父亲的事呢?你别告诉我,那也不是你的本意!还有我这条命……”
韩汐努力平复心中翻涌的情绪,“如果不是你为了惩罚我,故意恐吓我,把我锁在江边别墅的阁楼上,我怎么可能在碰上火灾的时候逃不出去,差点丧生火海?”
那天她如果没有跳江,被毁掉的可能不只是这张脸和上半身一半的皮肤组织。
而是一条性命。
在遇到秦暮天之前,她本是彧城最年轻、最负盛名的年轻画家。
她曾经有一个疼她的父亲,一个爱她的男友,一个光明的未来。
现在,都没有了。
提起过往,秦暮天心臟揪痛,过去两年里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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