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木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继而问:“你刚才没找到路吗?”
男人收起手机,如实回答:“嗯,我刚刚走到那个路口,结果又走回来了。”
夏梓木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
他说的那个路口,甚至还没到她告诉他的那两座大厦中间。
夏梓木默了默,问道:“你确定你能走到南广场?”
“大概?”
男人的声音也有些不确定。
送佛送到西,夏梓木把手里剩下的半截麵包交给旁边一个小男孩,对身侧的人道:“我带你过地下通道吧。”
去南广场需要经过的那个地下通道有些绕,加上这人似乎是闷葫芦的性子,不怎么喜欢和人说话,她怀疑这人去了那边可能找不到路。
男人点点头,由衷地道:“谢谢你。”
地下通道距这里不远,走路过去也就七八分钟。
夏梓木把人送上路面,道:“那边右拐过去就是南广场了。”
男人再次表达了感谢,继而拿出钱包,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女士,谢谢你的帮助,这是谢礼。”
夏梓木怔住。
外国人表达感谢的方式都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直接送银行卡?
她注意到他钱包里还有几张相同银行的卡,想必是经常这么干。
这么有个性的人,她生平第一次见。
说好听点是大方,说难听点,就是人傻钱多。
她没有收他的卡,“不用,我就带个路而已。我先走了。”
言罢,她没给对方再说话的机会,直接离开了。
男人收起钱包,去了南广场那边。
等了大约两分钟,一个混血女人朝他走过来,抱怨道:“哥,我让你在那边的喷水池等我,你怎么跑马路边来了?不会又迷路了吧?”
男人沉默几秒,“嗯”了一声。
止绒无语,“跟我上车吧。你下次别一个人出来了,每次都麻烦人,真是……
“我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时衍带了个女人回来,我今天都要气死了,你还给我添堵……”
止行川默默地听她抱怨,跟在她身后往前走。
止绒抱怨完,又问他:“你刚刚从哪儿过来的?我都没看到你。”
“东广场。”
止绒震惊,“你自己走过来的?”
“有好心人带路。”
想起刚才给他带路的人,止行川漠然的表情中多了几分柔和。
那女人似乎是北国来的,虽然没有口音,但声音总带着北国的柔软,不像止绒这种土生土长的国人这么粗犷。
闻言,止绒没再多问,又说起今天在陆家发生的事,各种埋汰夏梓木,言语中甚至在暗示止行川去帮自己争口气。
然而对方根本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始终只是沉默地听着她抱怨。
止绒见他没有要帮忙的意思,隻得悻悻闭嘴。
……
夏梓木穿过两座大厦中间,即将回到东广场时,恰好碰见从楼里出来的陆景灏。
她叫了他一声,加快脚步朝他走过去。
陆景灏见她不是从东广场过来的,随口问道:“刚刚去哪儿了?”
“有个人迷路了,我送他一段。”
陆景灏没有多问,陪她回去喂了会儿海鸥,便又去了下一个地方。
入夜后,夏梓木和陆景灏在外面吃了晚餐才回家。
期间虞芳华装模作样地来过一通电话,叫两人回去吃饭,被陆景灏给推了。
两人到家后,见客厅里空无一人,便直接回了楼上。
两人分开洗澡,夏梓木洗好出来时,陆景灏已经吹干头髮,准备把吹风机收起来了。
见她出来,淡声道:“过来。”
夏梓木会意,走过去,在床前面印着复古花纹的羊绒地毯上坐下。
陆景灏拆开她包着头髮的毛巾,随手单在床头柜上,打开吹风机,挽起她湿漉漉的发丝,细细地吹着。
吹风机运作发出“嗡嗡”的白噪音,像哄人入睡的摇篮曲。
夏梓木微微侧身,斜靠在他腿上,闭上眼享受他的服务。
头顶风热乎乎地吹,她语调也有些懒,“时衍,你和你家人的关系很糟糕吗?”
闻言,陆景灏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良久,他才“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道:“你之前似乎很期待见他们,我就没把这事儿告诉你。”
陆景灏以为夏梓木是察觉出了虞芳华他们是在配合他演家庭和睦的戏,才多补充了一句。
谁知就是这一句解释,反而引起了夏梓木的注意。
她原本只是想开个头引出陆清爵的事儿,这会儿陆景灏撒谎,她的关注点瞬间就变了,“所以这件事你是有意瞒着我的?”
陆景灏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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