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会派更多人看着她,不让她有任何逃跑或是的机会,将她推向另一个绝望的极端。”
她一句句地说完,最后宣判:“墨肖元,慕晴的死,全是你的责任。
“你如果不是我哥,我真想替慕晴杀了你!”
听着夏梓木一句句的控诉,无尽的痛苦和自责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墨肖元紧紧裹住,叫人喘不过气。
慕晴因他而死。
是他间接地杀了慕晴。
他明知她最恨的就是被冠上小三的名头,被他手底下的那些人言语羞辱,却还是强迫她,打压她,将她本就残破不堪的自尊全部碾碎,狠狠踩进泥里,一点一点,将她推到了悬崖边上。
然后,让她自己跳了下去。
墨肖元感觉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抓住、揉碎,锥心刺骨的疼。
往日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佝偻着背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宛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眼底的悲怆几乎要溢出,将整个房间的空气都渲染成极致的压抑。
见他如此,夏梓木不再同他说话,牵起陆景灏转身离开。
行至门口,她忽然停下脚步,背对着墨肖元,留下最后一句话:“对了,还有一句话忘了说了。
“恭喜墨总即将和沈家喜结连理,拿到沈家的管理权。
“只是可惜,你要的盛世,慕晴都看不到了。
“祝墨总前途坦荡,左右再无至亲至爱。”
说完,她“砰”的一声关上门离开,隻留墨肖元一人在病房内。
走到医院楼下,夏梓木的脚步依旧快得不行。
墨肖元拉住她,淡声道:“怀孕的人不要走太快。”
夏梓木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依旧气鼓鼓的,“慕晴被我哥折磨成这样,你就不生气?
“刚刚一句话也不说,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
怀孕之后夏梓木的情绪总是容易被放大,这会儿想起慕晴的遭遇,她更是难受得不行。
方才这番针对陆景灏的话,已经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了。
陆景灏却不恼,把人拉进怀里柔声安抚:“好好好,我的错。下次我和你一起骂他。”
哄小孩一样的语气,让夏梓木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她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被他抱了一会儿,便小声认错:“抱歉,刚才是我激动了。”
“没事。”他亲亲她的额头,嗓音低低哑哑地道:“你也别太难受了,慕晴现在终于彻底摆脱了过去,你该替她高兴才是。”
夏梓木在他怀里仰起头,问道:“她的新身份都安排好了吗?”
“嗯,已经都安顿好了。她住的那个小镇经济不算发达,居民大多以种植业和畜牧业糊口,和外界交流不多,你哥找不到她的。”
闻言,夏梓木安心了些,和陆景灏一起回了家。
墨肖元在医院住了几天,身体基本恢復。
几天时间过去,期间他动员了一切能动员的势力去寻找,依旧没有任何有关慕晴的消息传回。
他身边所有人都说慕晴已经死了,但他不信。
他坚信,只要他愿意找,愿意等,他就肯定能等到慕晴回来。
这是支撑他活下去的最后希望。
如果这点希望都破灭了,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继续走下去。
他出院这天,家里的人一个都没来接他。
订婚仪式过后,墨肖元和夏梓木都和他翻了脸,根本不想见他。
他倒也不在意,毕竟他从来都不用依靠谁而活。
出院后,墨肖元把公司所有的事务都暂时交给了墨青林,自己白天亲自带着救援队的人在海上作业。
晚上回家,就独自坐在偌大的别墅中,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到了早上,又拖着被自己折腾得疲惫不堪的身体继续找人。
某天喝酒喝到胃出血,被第二天上班的佣人发现,送到医院,他才注意到镜子里的自己竟消瘦了这么多。
原本精瘦健壮的躯体,如今仅剩一副骨架。
他忽而想起曾经他和慕晴在一起时,她好像有那么一次说过她喜欢他。
两人在一起时,她说过许多话。
但以前他从不用心听,因而能记住的也不多。
他花了好长的时间,才隐约想起慕晴对他说出“喜欢”那两个字的原因。
她说他身材好,像退役军人,英朗又正派。
他这人其实并不正派。
如此说来,他身上唯一吸引她的地方,似乎也就只有这具皮囊。
于是他戒掉了烟酒,又开始健身。
然而尽管如此,他身上依旧长久地罩着死气沉沉的气息,像是被抽去灵魂的行尸走肉。
沈清和墨青林一开始是厌恶他的,因为他把一个年轻的女孩逼上了绝路。
虽然慕晴没死,但他确实做错了事。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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