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说!专业学音乐的孩子都有这么高的评价,就数他不懂货!”“哪里哪里……”正客气着,第二通电话终于拨通了,扬声器开着,里面传来的声音极度不耐烦:“干嘛?!辰辰不是还有一小时才下课吗?”a市方言不分前后鼻音,他们的弟弟撞名字了,银霁姑且这么认为。面对家人,元勋也是脸色一变,恶语相向:“我这还有别的事,你搞快点出来,属乌龟的吗!”“时间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刚又来了几个刺头,不放我走,你再等我会,催命啊你。”“行吧行吧,再给你五分钟。”“十五分钟。”
不等元勋回应,那边“咚”地摔了电话。大人切换面具的速度是极快的,收起手机,好叔叔又和银霁聊起了他和爸爸上学时的趣事,不知不觉过了二十五分钟,属乌龟的总算出现在视野中。因为走得急,他只把裤子换回了日常的,上半身还穿着球衣,外面随意套了个麻袋色的毛线外套,整个人的风采都被手里那捧花掩盖了。——竟然是一束蓝色妖姬,银霁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真新鲜。来者臭着脸,伸手扯开副驾驶的门,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催催催,地球怎么不绕着你的手表转……”一转头,看到后座上的银霁,抱怨声戛然而止。“忘了给你介绍,这是银叔叔的女儿。”元勋探身调整副驾驶的安全带,“上过电视的,还记得吗?啊对了,你们还是校友呢!小银霁,你在哪个班来着?”“我在(2)班。”“哎呀,是某人拼老命也没考上的火箭班呢!”虽然被揶揄了,当着外人,元皓牗也不好发作,把花束往副驾驶上一塞,从另一边拉开门坐到后排。车开了,元勋忙着和谁通电话,元皓牗憋了一肚子话不能明着说,趁机给银霁发微信。“你俩怎么回事?”“我就是过来买个卤菜,刚好碰到你爸爸,他坚持让我搭便车。”元皓牗一撇嘴,快速打字:“刚提的新车,不显摆浑身难受,一点也不消停,死老头子。”又看一眼堆成山的包装袋:“买这么多卤菜,你们家要待客?下次再买苏记现捞,你就说你认识勋冠饼屋的元勋,想要多少随便拿。”说你爹爱显摆,你也好不到哪去啊。吃人嘴短,银霁温和地回复:“是的,刚才就是这么干的。”“哦哦哦,那行。”平时习惯用语音的狱卒不擅长安静地打字,发来这句时,嘴型也变成了个小圆。接着又关心她的皮肤健康:“你下巴上怎么了?”“熬夜多了,长了颗痘痘。”“几岁了,还长痘痘。”“我晚熟。”左边传来一声轻嗤。“我那有消痘印的爽肤水,明天记得找我拿。”班长的桌洞里……以下省略。打完电话,元勋才想起调小音响,瞥一眼副驾驶上妖艳的花束,问儿子:“又是女生送的啊?”余光中,银霁看到元皓牗的嘴角跌下去一万米。“啊?怎么不说话了?咱们a市不产蓝玫瑰,这姑娘挺用心的啊。”“哪有什么蓝玫瑰,那都是白玫瑰染出来的,我是不想给环卫工人添麻烦才收下的,拿回家让阿姨炒盘菜得了。”元勋竟认真考虑了他的玩笑:“那不行,会中毒的。”“放心,毒性比不过你做的菜。”银霁一转头,视线和元皓牗撞上。她猜对了,说完这句话,他就准备好了要和她对视。隔着靠背,他们都能听出元勋的脸鼓了起来:“别瞎说,怎么就有毒了,我那可是师从五星级大厨,只是cao作上有些不熟练,多做几次,手上功夫就练出来了。”“是的是的,为了让你练出来,平白浪费无辜性命。”“小银霁,你听听!有这么跟爸爸说话的吗?”元勋委屈极了。没有得到半句回答,他欢快地回到了原话题:“送花的姑娘伢长什么样啊,漂亮不?”沉默更加震耳欲聋。元勋用后视镜看一眼儿子的表情,笑意更深:“跟你那个绯闻女友比呢?叫什么来着,敖、敖——”“敖梦露。”元皓牗没好气地打断他,“能不能别提这个?都知道是绯闻了。”元勋才不理会他的尴尬,独自开朗着:“好了好了不提她。我算是明白了,你还是喜欢笑笑这样的。”元皓牗就差没站起来捂他的嘴了:“明白个屁啊,我是那种对发小下手的人吗!聊点别的好不好,算我求你。”“哟,你还知道好兔不吃窝边草呢!”盛满笑意的眼睛突然攫住后视镜,“那你听过好马不吃回头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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