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什么了,什么叫你总算都还清了!你失去了一切那不都是你自己愿意失去的吗?你不是自己说愿意抛弃一切和我阿玛在一起的吗?你失去这一切,关我额娘什么事?还有你说的,你还清我额娘了,你还清她什么了?你能还我额娘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庭么?你能还我额娘一个有着二十年感情的丈夫吗?你现在把我阿玛还给我额娘,我额娘早就不需要了!就算我额娘需要,那也不是她以前那个正义专一的丈夫了!所以,你还不清了!你一辈子也还不清了!”在珞琳的指责声中,新月慢慢睁开了她已闭上的眼睛,慢慢的捂着胸口,无助而艰难的站着,泪水如既往的倾泻。而珞琳还在继续说着:“要我打你骂你?我才没那么笨!等我打了你骂了你,我阿玛只会更恨我!再说,我打了你骂了你,我以前的阿玛就回来了么,你犯下的错就改了么?你们两个对这个家造成的伤害,无论怎样,也弥补不了了!”珞琳的声讨,终于让新月再也支撑不住自己柔弱的身躯,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掩面哭泣:“为什么,为什么!苍天待我何其不公,为什么我全心全意的付出,全心全意的失去一切来交换获得一个和努达海在一起的机会,却还要让我失去!为什么我不顾一切,不要身份地位,不管一切委屈,愿和努达海同生共死,换来的却是所有人的唾弃!我只是希望能被仁慈的对待,我只是希望我真心付出一切的爱情被人理解而已,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新月自怨自艾的念叨着,仍旧是她一直以来的真爱无罪的思想,珞琳的一番指责,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一丝作用,听得珞琳再次满肚子的怒火。硕塞也似有些看不下去,身形微动似要开口,凌雁却伸手拉住了他,自己上前走了一步。此刻,一向并不愿意与新月多费一句言语的凌雁,很想亲自和她说几句话。是为了那一刻突然涌上心来的悲哀,也是为受了百般委屈却无人疼惜的雁姬不平,更是为了至今仍然不知自己错在哪里,仍然认为自己无辜的,可悲的新月。只有凌雁知道,原著里的雁姬是多么的委屈,下场是多么的悲哀。一切都是因为人人眼里都只有善良的美好的正义的仁慈的新月,在她和努达海一次次的宣扬中,人们只看到新月抛弃了一切和努达海在一起,是那样的有勇气那样的无私那样的伟大;便都认为雁姬不肯把自己相爱二十年的丈夫拱手让给新月,不愿自己的儿女变成破坏自己家庭的新月的座上宾,是度量狭窄、残酷无情又心狠手辣。可是雁姬只是一个封建社会里以夫为天的女人,也许她的某些方式是不对,但她那样的身份,又对努达海有二十年深厚感情的背景下,她也已做了她所能做的最大的努力。可是最后的结果呢,她的一切反抗都被镇压,她变成了人人厌弃的恶妇,最后不仅要把丈夫拱手让给善良大度的新月,还要因为自己占有了努达海最精华的二十年,便满足了!新月不过是披着“真爱”的羊皮,行的是狼一样的掠夺,却还标榜自己是羊,所以理应得到同情!?凭什么?那将雁姬置于何处?凌雁只是感受到那一霎那的悲哀不平,便是这般激动,如果是雁姬本人,她要怎样宽容仁慈,才能不恨?凌雁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要说,她要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新月,如果你不管一切委屈,全心全意,失去一切来交换、想获得的,是和一个没有妻子没有儿女的男人在一起的机会,那么你不会对不起一个妻子,也不会对不起一双儿女,那时你想要获得别人的理解,那不难。可你不是,你说你不顾一切,不要身份地位,愿意和努达海同生共死,可是你这一切的前提是要别人先为你牺牲,到头来,你还希望那些被你伤害的人理解你、接纳你。可能么?”凌雁从来很少对新月开口,难得开口,新月也很给面子的抬起脸来,泪依然如雨下的看着听着。凌雁此刻,是在为雁姬不平,也是真心希望新月能想清楚。如果离开了努达海,她只会更惨。叹了口气,凌雁继续说着:“你永远只知道对人诉说你付出了一切,可是,不是付出就理所应当有回报的。你真的不求回报,那你就应该对现状很感恩,因为你至少还是和努达海在一起的,你还是他名正言顺的女人。就像当初你们要求我接受你们时一样,努达海的心全在你那儿,但他还愿意留在这个家就是对我的恩赐。如果你真的觉得那样是对我的弥补,你此刻又怎会如此怨愤?”也许是对雁姬真的有歉,新月似乎听进去了凌雁的话,也有思考,泪水都渐渐止住了。而凌雁说着说着,心中的悲哀情绪却又再起。凌雁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如何,却不想自己悲伤的样子被新月看到,便转了身,背对着新月,悠悠得道:“永远只从‘我’付出、‘我’失去的角度来想问题,太过自私。你是付出了也失去了,但付出失去的并不只有你一个人,所以不是人人都会谅解你宽容你的。珞琳说的也不错,有些伤害,造成了就没法弥补,无论是你还是努达海。我其实没资格说你,但是我也只说这一次:我无法代替任何人原谅你,雁姬也不可能原谅你。如果你无法原谅自己,那是你自己造成的,但是我可以抛却一切,祝你一句今后幸福。而努达海,你不必还,也没人要。”“还有,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你。”凌雁这一番话说完,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悲哀虽还有感觉,却似在淡淡消散。门内,骥远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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