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跨一步出去就是伤新月一分,亦是担上一个沉重的责任。一步一步的迈着,努达海的心也越来越沉,成亲没有为他带来丝毫的喜悦,有的只是愁上加愁。新娘此刻坐在床边,亦是很紧张的样子,裙子都已被她揪得满是褶子,满腹心事的努达海却并没有注意。喜娘喜滋滋的递了喜秤给努达海,努达海颤抖着、犹豫着,终于还是挑起了那位多罗格格蒙了多时的喜帕。出乎努达海的意料,这位多罗格格竟然生的貌美如花,全然不似他之前的猜想。看着她垂眸咬着唇楚楚动人的样子,他心中也不由暗自叹息。这样美好的女子,怎么就被嫁给他这样声名狼藉的人了?沉重压抑的心情,让努达海也并未有空多想。喜娘奉上酒杯便离开了,还顺道帮他们带上了房门。努达海几乎浑浑噩噩的同多罗格格行了合卺礼,坐在床上,目光复杂得看着依然垂着头的多罗格格,还未再说些什么,那位多罗格格却突然好似心一横,起身跪倒在了他面前。努达海头有些晕,几乎愣在了那里。那位多罗格格却仿佛豁出去了一样,发出不似她那柔弱的身躯所能拥有的坚强的声音:“对不起,我的心告诉我,我不能欺骗你,所以,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情。”努达海有些莫名其妙,多罗格格却已从衣袖中取出一样东西,递给努达海看,并且为难得说着:“这是我额娘为我准备的,和床铺上那条白喜带一模一样,只不过,我这条喜带,是已经落了红的。”努达海这下是真的愣住了。多罗格格顿了顿,仍然说着:“我可以遵照我额娘的指示,偷偷得把它换掉,你一点儿也不会察觉。可是我不想欺骗你,我更不能对另外一个人不忠。”努达海被听到的话惊的简直要晕倒了,他使劲的瞪大眼睛,盯着多罗格格,不敢置信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另一个人,什么不忠?”多罗格格听到努达海大声的质问,并没有被吓到,仍旧坚强而勇敢得道:“另一个人是我的丈夫,我们已经拜了天地,远在我嫁给你之前。他是奶妈的儿子,我们两个青梅竹马,真心相爱,只是因为身份悬殊,我阿玛便不许我们在一起。后来我们便私定终身,还逃了出去,生了一个可爱的孩子。可惜的是,孩子刚生下来,我阿玛便找到了我们,把我抓了回来。现在,我的女儿应该有2岁了,可我却找不到他们父女两个了。”多罗格格的话清清楚楚的传到努达海的耳朵里,他愤怒得简直想要跳起来,却惊恐的忽然发现自己浑身都没有力气了,甚至说不出话来。
多罗格格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还在说着:“我和他是真心相爱,是可以生死与共的真爱。我也听说过你和新月格格的故事,所以我相信,你也一定可以理解我的是不是?所以,请你原谅我,虽然我遵父母之命嫁给了你,可我却不能对他不忠。对不起”多罗格格的话终于说完了,努达海的视线却已经模糊了。终于,他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床上。多罗格格惊讶的脱口道:“你,你怎么了?”话音刚落,门却突然被大力撞开,一个带着激动的男声紧张道:“小雪,别怕,我来接你了!咱们离开这!”努达海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只是看不到,动不了,却能听到些许。他模糊得听到那位坚强的多罗格格兴奋的惊叫,以及瞬间柔情似水的感慨,亦听到那二人不顾一切的在他的新房里拥抱、亲吻,互相倾诉相思之情。许久之后,努达海终于完全的晕倒了,多罗格格和她的丈夫,终于从重逢的喜悦里冷静下来,迅速的收拾了包袱,从嫁妆里拿了不少金银细软,然后悄然得离开了。直到第二天,努达海醒来之前,都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一切,所以也无人知道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此后,京城关于此事的传言中有各种版本,其中最突出的有两个:一个是说那位多罗格格早就和人私定终身,不仅失了身子,连孩子都生了出来,新婚之夜更是卷带财宝和情郎私奔天涯,给努达海带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另一种说法则是努达海宠爱家中小妾新月,当年他与新月格格之事满城风雨,人人皆知,更知当初的将军夫人就是因他非要纳新月愤而和离的,今日的新夫人亦是努达海为了维护新月,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其消失的。两种说法各自有理有据,却没有哪一个被真正确认。唯一被所有人都知道的,那便是努达海和礼郡王家又成了仇敌,努达海的东山再起再次成了泡影。老夫人也因此一事,大病了一场,即使有心,也再无力帮扶努达海了。如果说努达海那边的新婚给他的是只惊无喜,如同一场闹剧;凌雁和硕塞的洞房花烛,才是真正的甜蜜幸福。腊月初六这天一早,凌雁一身太后钦赐的凤冠霞帔,辞别老父。索尼身着官服,淡定自若坐于首座,咋一看好似和平常没什么不同,可还是能感觉得出老人此刻的喜悦。凌雁跪下,深深的磕了一个头,然后抬起头来,认真聆听老人垂训。索尼温和而深沉的看着凌雁,徐徐道:“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雁姬,自今起,就是你的新生。”索尼平平淡淡的说完这几句,雁姬认认真真的听完这几句。而后,老人的面上浮现最欣慰的笑容,凌雁心中充溢满满的幸福。不论是雁姬,还是凌雁,而今起,便是新生。接着,凌雁便在大嫂的搀扶下起了身,盖上了盖头。迎亲的车舆花轿已至,她蒙着盖头,由着大嫂扶她出门,送上花轿。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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