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在蓦地一颤,皇上怒焰冲天的瞪着她道:“安常在心毒善妒,无所不用其极,拉去慎刑司听候发落!”“皇上,皇上饶命啊!是绮妃娘娘,是绮妃娘娘叫臣妾那么做的,臣妾真的是冤枉的……皇上……”被拉着向外拖的感觉一定很奇妙吧!否则怎会喊的如此撕心裂肺!使一个人什么都说出来了,看她那副恐骇到花容失色的模样,心中还真是有些小痛快,只是还是有点便宜她了。想必绮妃也未曾料到自家养的狗最后咬了她一口,虽然不至大伤,至少会让她暂时收敛些。皇上非一般男人,岂会因此便轻易复我位,揽我重回身边!但也至少警醒想借机除掉我的人群,皇上还在暗处看着呢!“你就继续在这养着吧,待你思虑清楚了,朕等你的交代。”皇上言罢也转身而去,恭送了皇上,含惜未随着,皇上的眼神便是留她在我身边照顾,男人都喜欢嘴硬,皇上也不例外。“今日多亏沈大人了。”舒儿在场,有些话还是要避讳的,辅臣也规矩行礼:“小主客气了,臣会给小主单配些草药,愿小主早日康复。”舒儿送走了辅臣,含惜看着我的模样竟心疼的又哭了:“姐姐,对不起,含惜还是来的晚了。”我摇摇头,轻笑:“你来的恰好,姐姐没事,别担心。”眼下岳翠阁都是伤兵,内侍局拨给含惜的两个丫头也用在这了,皇后听闻也命身边人送了两个宫女来,无非是看透皇上心思做个顺水人情。岳翠阁一下子倒是热闹了起来,卉玉也有人照顾了,不至于含惜太累,自此传入皇上耳中的消息也愈发多了,这便是人多口杂的好处,传的我越是不堪越是对我有利。风和日丽的,我也出来晒晒阳光,为了牵着皇上那颗心,我的病还不能好的太快,含惜在我身旁挨着,见我仰头瞧天,满怀不解的说道:“姐姐,眼下皇上为了姐姐竟让安常在去了慎刑司,也因此几日没见绮妃,虽皇上对她没有任何惩戒,却也让她日子不好过,姐姐何不趁热打铁,再施加些伎俩,方能重见天日了,何苦还要受罪下去?”我回眸瞧她一眼,打趣说道:“呵呵,瞧你说的,咱们这不就在日头下吗!何来重见天日!”“姐姐,含惜没跟您说笑。”“你啊,还是单纯,我的伤病若是好的太快,难免过于急切,会叫有心人说是当初耍了什么手段。更重要的是对于男人,越是难降服的越珍惜,越放不下,丢不开,何况这一国皇帝见惯了上赶着的,我不是得要给他换换口味才能长久。但也不可太过拖沓,时日要掐的恰到好处,否则也会反之。这些时日我正好想想如何给皇上解了心中的结,他方能如往的待我,甚至更深。”含惜调皮的笑笑,又开始口无遮拦:“姐姐,你久日未出岳翠阁,不知道绮妃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就跟挂丧一样,去见皇上,皇上总是以朝政繁忙的理由回绝,她心知肚明,却只能暗忍,也不敢来找姐姐麻烦了,我看她啊,很快就会去陪蔚贵人、安常在。”“你又胡说了,虽说只有你我,可难免着隔墙有耳,绮妃是该死,却没那么容易死,你以为她怕我了?她不过是在等机会,等着将我打落地狱的机会。”
含惜蓦然来了气愤:“这后宫中尽是些毒妇,总是让人防不胜防。”“咳咳……”许是那朱砂真伤到了内气,近来总是咳嗽不停,偶尔会有些血丝,沾染在这丝雪纺帕上,分外的刺眼。“姐姐,姐姐你又咳血了。”含惜慌张无措的抓着我寻看,声音有些微大,岳翠阁的奴才们都听着呢,果不然,皇后派来的也有细作,大抵就如绮妃一样,也开始容不得我了,想瞧瞧我是真伤的重,还是虚无的同辅臣编排出来的。寓意何在,怕是效仿绮妃的故技重施。“奴婢参见黎常在。”一声醒了走神的我,回眸看去,鹂歌嘲我甜甜的笑着,欠身做礼:“奴婢给乌雅答应请安,乌雅答应万福金安。含常在万福金安。”黎采撷仍是一张难看的脸,没有表情,却比有表情还让人讨厌,我也笑脸迎上:“妹妹给黎姐姐请安了。”含惜也随我说道:“黎姐姐万福金安。”黎采撷斜睨含惜,用着那令人厌恶到极点的腔调说道:“看来还是不错的,打扮打扮倒有几分样子,比你家主子强的多,整日算计,却不知道自己算计的对错。”我不得不佩服黎采撷,虽被扣上不详的帽子,却什么也瞒不过她,还是那么耳聪目明,倒是她这话中有话,是我算计错了?“黎姐姐惯会说笑,妹妹都这副模样了,算计谁啊?”“哼!”黎采撷轻哼:“不请我进去坐坐么?”闻声我喊向一旁舒儿:“舒儿,快去给黎常在沏壶水来。”再看向黎采撷客套道:“妹妹整日独守岳翠阁,迎来黎姐姐还真是欢喜,怎能不请黎姐姐进去坐呢!”黎采撷不是个省油的灯,也不会无故浪费时间在我这,今日一来,定是有话要说,因而屋中仅有含惜、黎采撷与我三人,我直言不讳问道:“姐姐有话不妨直说。”黎采撷也开门见山道:“别以为你除了一个安常在就能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别忘了,汪辅臣可是跟你曾有婚约,稍稍做上点文章你就会比你姐姐更惨。”黎采撷的话我早想过,却从她口中说出来更显事重,看来真是有人盘算着这盘棋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她们还能故技重施再给我扣顶黑帽子不成!我可不是长姐。”听了我的话,黎采撷竟笑了,有意无意的撇了含惜一眼,抬脚欲要外走,在与我擦肩之时,自我耳畔小语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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