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放心,云安会在暗处保护您的。”说罢,一个纵身,便越出了院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肖慕叶是很晚才回来的,那时阿初已经沐浴过了,披着一头如瀑的长发坐在房檐下等他。肖慕叶回来时,身上带了更浓的酒气,站在对面的回廊里与阿初对望。半晌才摇摇晃晃的向她走近。看他的脚步,已经是烂醉的形势。阿初皱起了眉头,语气不悦的问道:“你这是送人送到酒坛子里去了?”肖慕叶站在她面前,俯身靠近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酒气扑面而来,阿初不耐的推他,却没有推动。那人的手伸向她的一头长发,身子逐渐低了下来,直到在她面前蹲下。“阿初,你真的很美!”那双迷蒙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眼里流动着一种莫名的情愫,看得阿初心头燃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从小到大,许多人赞赏过她的美貌,却鲜有肖慕叶这样直白的赞赏。他就像个傻子,说话从来不经大脑思考似的。那只手从她的头顶顺着抚到发尾,他低下头埋在阿初的手心,浓重的呼吸吹着她的手心,使得她的脸颊微微发热。“你的头发干了啊!”他幽幽的叹了一句,阿初只觉一阵莫名其妙。肖慕叶的手从她发尾离开,转而伸向他自己的发髻。轻轻一拉,那根天青色的发带便从他的发上滑了下来。阿初尚未反应过来,那人已经站起身来。她的目光被那头散开的长发吸引,那么漂亮的头发,却是为肖慕叶所有。他的身子又弯了下来,阿初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只不知道为何,今晚的肖慕叶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温柔,体贴,似乎变了一个人。她愣神之际,肖慕叶已经将她那头长发用发带系起,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很好,很合适。”他这么说着,目光变得迷离。阿初眼见他退开了一步,身影站在月色里,冲着她温柔的笑。“噗通——”阿初偏过头,不忍心看庭院里挺尸的肖慕叶。真是醉了的大笨蛋,难道他不知道后面是台阶吗?还一个劲的往后退。“唉——”阿初叹了口气,起身过去将那人扶回了房里。月光静静地淌在院子里,远处的房檐上有一道身影,随后寂寞的消失在夜色里。就像是,从未来过一样。休养了三日,阿初坚决要离开。肖慕叶自然拗不过她,只好收拾行装,继续跟着她。那晚以后,肖慕叶换了一条发带。离开药苑的路上,阿初总觉得他在看自己,每每转过头去,肖慕叶的目光又在看别处。她依旧是一身男儿装扮,一身白衣,发带也是白色。
忍了许久,他还是开口问道:“我……我是不是有东西在你那里?”阿初挑眉,心底暗笑:“什么东西?”肖慕叶望着她的侧脸,犹豫再犹豫,还是决定放弃,不再问了。阿初偷偷看了他一眼,笑着加快了脚步:“快走吧,还要渡江。”前方不远便是一条大江,是几条河流汇聚的地方,江水绕着夜来山向东流去。远看时并不起眼,走近了才发现这么壮观。“这里的风景真不错!”肖慕叶的目光顺着山脉望山看。那伸进云雾里的夜来山,肉眼能及的的地方一片青葱的景象,生机勃勃。至于那高耸如云的山尖,隐隐能见一片雪白,应该是未来得及化去的冰雪。江岸的野花散着各类芳香,阿初坐在桥头等着渡船过来,肖慕叶却趁机跑去采了些野花。阿初的身影被笼罩天地之间,风声吹过她的耳畔,那薄弱的身影却没有丝毫动摇。肖慕叶手里握着一把野花,静静站在她的身后,眼里心里,看见的都是她一个人。她的背影,不知不觉袭上几分寂寥,这份寂寥,他好像曾经在谁的身上见过。蔚蓝的天色,映衬清澈江水,肖慕叶在她身边坐下,两人的影子一起投在流淌的江河里。“你看,这些花很漂亮吧!”淡紫色的花瓣,嫩黄的花蕊,清淡的香气。阿初打量着他手里的野花,目光逐渐移到他的身上。她莞尔一笑,两手抱着膝盖,喃喃道:“风雨镇真是个好地方!”“你以后想在这里定居吗?”他的话,让阿初愣了愣。她摇头,将目光方向对岸。这么宁静的小镇,她不想毁了。“人,总是有许多不能摆脱的宿命。肖慕叶,能像你一样无忧无虑的活着,才是真的不枉此生。”她的语气突然变得那么悲伤,肖慕叶静静地看了她许久,用手肘顶了顶她:“喏,这束花送你吧!野花虽然不名贵,但是它们坚韧勇敢,不认输。每到春天,开得最灿烂的就是这些野花。你觉得呢?”阿初看着他,接过那束花,扬唇一笑:“你说得没错!”江上划来一叶扁舟,缓缓行驶在江面,划破了江面那幅山水画。肖慕叶站起身,伸手扶起阿初:“虽然我不知道你去夜来山做什么,但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她的心微微有了变化,浅淡的目光变得深邃,就像幽静的夜来山,不知藏着怎样的似海深情。船在桥头停下,下船的人从阿初他们身边路过,阿初他们站到了路边。船上只剩下一个摆渡的老人,一身暗灰色的旧衫,花白的头发下是一张岁月刻了痕迹的老脸。瘦骨嶙峋的身形,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霜雪月。老人打量着肖慕叶两人,请他们上船:“要去夜来山是吗?过了江还有一段山路要走,你们再不快些,天黑前就找不到住所了。”“多谢老爷爷!”肖慕叶率先上船,阿初随后跟上。船悠然的行驶在江面上,木浆划出的水纹从两边流开,还能听见远处山林里飞鸟的叫声。阿初坐在船头,双手撑着身体,向后仰着,目光望向开阔的天空。白云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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