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初笑问君夏:“你多大年纪了?”这时候还能听见她问这样悠哉的问题,君夏不禁满头黑线,答道:“属下十五岁!”十五岁,比端木初小了三岁。十五岁的君夏,也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而已。如今却要他陪着她在这里拼命,端木初只觉得自己真是害人不浅。“你先离开,我来断后。”她笑着,目光扫过聚集过来的官兵。一支长矛刺了过来,端木初手中的软剑挡下,飞起便是一脚。君夏却不肯离开,“沁姨交代我们要保护好您,怎么可以先走。”“你听沁姨的还是听我的,我叫你先走。”端木初微恼,一面抵御着官兵,一面向陆之航靠近。已经有人护着他撤离现场,此番不杀了他,只怕以后便少有机会了。端木初想着,提气一跃,从众人头顶一跃而过。君夏为她掩护,挥着长剑也向陆之航奔去。看着气势汹汹飞来的女子,陆之航吓得脸色发青,只一个劲的往后退。此时,顾云安也下来帮忙。端木初望了他一眼,不禁叹气,真是每一个让人省心的!她手中的软剑似一条水蛇,游移到陆之航面前,左右的官兵被逼退,一剑刺向陆之航的眉心,眼见就要刺中,却被另一柄长剑截住了。长剑上挑,挡开了端木初的攻势。她不禁向后退了两步,方才动作过大,肩上的伤口似是裂开了一些。君夏退到她的身边,只见陆之航面前立着一名蓝衣女子,容貌可人,神情冷漠。而那方,顾云安也遇了阻。一名持剑的男子,逼退了赤手空拳的顾云安。端木初抬目,美眸一扫,含笑看着眼前的女子,还有不远处的男子,平和的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陆姑娘与二殿下!”那女子正是陆长依,而那男子,是傅清夜没错。他曾经差一点要了她的命,现在她活着,他一定很失望吧!陆长依也打量着她,浅笑道:“上一次阿初姑娘向刺杀皇上,这一次又想杀我爹,你到底什么意思?”阿初冷笑,长剑扬起,指着她身后的陆之航道:“那个人不止是你爹,他还是云安的爹。你觉着他对云安念了一点父子情吗?这种为了权力地位,六亲不认的畜生,本姑娘杀定了。”“你放肆!先过我这关再说吧!”陆长依怒了,长剑舞来,直挑端木初的肩膀。端木初向后退去,君夏忙着应付一干官兵,一时分身乏术。焦急时,身上又多出几道口子。那方顾云安手上没有兵器,与傅清夜过招自然落了下风。端木初虽是旧伤未愈,不过对付陆长依,倒还戳戳有余。两剑交叠,端木初飞起一脚蹬在一旁的官兵身上,左袖中飞出三枚银针,直逼陆之航而去。陆长依一急,端木初的长剑便在她肩上留下一条血痕。
她稳稳落地,侧目看向陆之航,不禁心满意足的笑了。一枚银针没入了他的眉心,一道细小的血痕逐渐变深变红,顺着他的鼻梁流窜下来。“爹!”陆长依一声哀鸣,捂着肩上的伤往陆之航靠去。那人却已经一命呜呼,身体倒地。端木初跃起,向那边的傅清夜飞去。软剑在空中挥舞着,一门心思要从他的左肩刺过去。上次挨了他两剑,今日便先还他一剑。奈何,傅清夜不是陆长依,他的武功也不似陆长依那般弱。端木初的剑尚未靠近,已被一阵掌风扫落了几根发丝。她身体微转,避开那一掌,落在顾云安身边,抓住他的肩膀便向后退去。傅清夜回眸,目光冷冷的扫过她的脸,眼中夹杂着些许复杂的情感。端木初本打算把顾云安带到安全之地,再回来替君夏解围。可她忘了仇恨这东西,总是会蒙蔽人的双眼。陆长依便是如此,怀着一颗仇恨的心,拖着长剑杀到君夏面前,剑起落下,只听见一声悲惨的叫声。端木初回眸,只见一道血柱从君夏身体喷涌而出。她的心口抽疼了一下,鼻间酸了酸,眸中升起一团白雾,瞬时弥漫了双眼。“君夏!”顾云安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只见陆长依一剑刺穿了君夏的腹部,定然无救了。端木初放开他,回身便要奔回去,却被顾云安先一步拦住。他挡在她的身前,触到她那悲戚的目光,顿时哽咽道:“阿初,我们走吧!”端木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扬唇冷笑:“你自己走吧!我要带君夏回去。”她挥开顾云安,飞身回去。此间,两道身影从一侧房檐上跃下,一男一女。男子身手敏捷的闪过陆长依身边,将地上的君夏捞起,女子则是拦住了端木初的去路,抓过她的手便往来时的方向飞去。顾云安一见,急忙提气跟去,只不过顷刻之间,菜市街上只剩下一些痛叫呻吟的伤兵,还有一旁跪在陆之航面前涕泣的陆长依,以及洁身而立的傅清夜。他的目光幽幽的望着他们逃走的方向,眼中的恨意忽闪忽逝。端木初被带着一路飞驰,前面的男子揽着君夏故意放慢步调。端木初侧目,只见妃冬的目光渐渐泛起一缕哀伤。君夏现在可谓危在旦夕,作为他唯一的亲人,妃冬心里自然不会好受。不过,端木初不明白。她明明吩咐妃冬在街口等着接应,为何她又与前面那个男子一同出现。到了城外,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妃冬扶着端木初也停下了,随后而来的顾云安自然也安全抵达。“他要死了。”那人冷淡的一句话,牵动了妃冬的神经。她步了过去,端木初也步了过去。那男子回身看来,端木初这才看清他的脸,正是昨夜里在翩翩楼消失的肖慕叶。“君夏!”妃冬扶着他,眼泪溢了出来。灼热的泪水落在那人的额头,他只看着妃冬扬了扬唇角,道:“我……现在想通了,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