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味,“他已经不是我的师父了,也不是乾胥派的长老了。”
元疏穿上中衣,觉得衣袖太宽,便听那人继续说,“他三年前新得了一门功法,叫混元转,可将旁人的根骨与他的换。”元疏闻言猛地抬头,兴奋中带着疑惑。
“……自然是不成的,他不知为何对这功法十分好奇,只是,修炼那邪功竟需要受魔物侵扰之人的魂魄……”穆含星眼见元疏穿戴完毕,闭目叹了口气,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只乌木发簪扔给他,“他为实验功法,竟擅自破开宗门结界,放山下魔物上来,咬死了十几个守门弟子。”
元疏皱眉沉吟,无法将这些行为与那人联系起来。
“东窗事发后,他被宗门审判,如今已在服刑了。”穆含星说着说着,露出一个笑容,似乎对说的那人极其鄙夷。
元疏默然点头,跟着他下山去,从穆含星的话中,知道他本想换个师父,只是宗门众人皆唾弃洛霓君,不肯与他来往,穆含星对那些话听得心烦,又恰巧练功时见着元疏打坐的地方,因此得空了便来望一望,本是指望他能帮忙的,此后元疏一直不醒,他也想起穆含星往日的恩情来,便罢了这样叛师的心思,离了众人,做个闲散弟子,也没什么话说。
“那些人见了洛霓君的丑态,知道我是他弟子,少不得来问我,说‘你是他徒弟,那你和他是不是一样的?’,我说不是,他们就笑话我……几年前我经常去看你,因为这山上大约只有你不知道那件事,不会笑话我了。如今你醒过来,我太高兴了,总算有人能陪我说话。你可别学着那些人的样子!至少别迁怒我!”
元疏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那人便唉声叹气,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到从前洛霓君仙气飘飘的宫殿外,此处装潢不如过去那般华贵,虽整体还是一样形制,古树却大都凋零,仙兽精灵皆被遣散,只有略显陈旧的朱砖红墙,见证过曾经的繁华。
元疏走到一处墙角,隐隐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嬉笑声,不似仙家会客,倒像娼门戏耍,其中有一人,哭得肝肠寸断,似孤儿送葬考妣,如孤寡白头送黑发,其中夹着几声娇喘,倒像是得了欢乐,痛苦中亦有喜悦。
穆含星转头担忧地瞥了他一眼,将他师父仙府的大门缓缓打开,门中调笑声越发大了,元疏逐渐听清里头的话来,吓得脸色惨白,急忙想要退出去,穆含星却一把抓着他的手,对他拖拽进去。
元疏问他为何强迫自己去看,穆含星红着脸,说自己也没有办法,若在仙门中要体面,这师父不能没有,如今让元疏见了那人,知道他的难堪,日后两人结伴,定能想个法子救他才好。
元疏听那人啼哭哀求,心中亦有些好奇,于是奋力挣脱,脚步急切地跑,将古朴庭院的木门打开,一张群魔乱舞图便赫然显在眼前。
他记忆中庄重持正的师叔如今大不体面,一张丹唇含着鸡巴,唇瓣红肿难言;那双丹凤眼上挂着白浊,满头乌发散乱粘腻,双手中各持着个性器,一人躺在他身下,一人跪在他身后,几人一起动起来,将个清雅仙君撞得呜咽出声。此外,那华贵院落中更有六七人闲坐一旁品茶,似是排队等那仙君侍奉。往来调笑声杂乱无章,洛霓君睁开眼,露出一双秋水流光的眼来,元疏看见了,听见了,无措地愣神许久,最终受不了眼见这惨象,闭着眼跑开。
元疏在庭院花园中跌倒,心神俱乱,等回过神来,觉腹中干涩难言,于是一手慌忙捂着腹部,发现金丹中灵气去了大半,等到重新念起功法,那股将他抽心挖肺的刺痛才稍稍缓解。
穆含星走到他身边,将他扶起来,手中运气,一边为他填充空虚的丹田,一边解释原委。
那时,洛霓君正要抽出死者魂魄,被宗门太上抓了现行,无可狡辩,众人看着弟子的尸骨,皆对他又骂又打,太上见他姿容出尘却做恶事,开口规劝却被洛霓君骂了回去。洛霓君自持根骨超群,说,死的十几个弟子与他云泥之别,宗门太上、掌门若无失心疯,就该放他一条生路,让他为宗门繁荣出力。
太上闻言,果真放他一条生路,只是命人抓着长老,挥手成掌,挖出他的元婴,废了他的修为,又当众扯了那人的衣服,将人破瓜。洛霓君抵抗不得,受此大辱,气得双目通红,口中谩骂不止,太上实在怜惜此人根骨,不忍好物蒙尘,于是将人炼作炉鼎,望他以此身侍奉师门弟子,也算他为死去之人赎罪了。
“他也帮过你,若不是要找那能扭转根骨的法子,他怎会落得这样田地?我想他一定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你要救他。”穆含星殷切地看着他,严肃道。
元疏点头,称那是自然,只是怎么救?
穆含星松开了手,抱胸思索片刻,不远的庭院里,传来几声呻吟和调笑,两人皆窘迫,逃也似地离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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