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声问他:“谁教你的?”
还是嫩,不禁吓,一问就全抖落了。
“那天……那天我回去,同屋的小哥告诉我的……”
王应来瞅他那萎靡的怂样就想乐,但还是板着脸问他:“怎么说的?”
“就说、说是让我先想好……万一你真看上了,万一、兴许……兴许你一高兴,就给我了……”一句话说的七零八落的,声音越来越小。
王应来本来也没打算怎么追究他,还是想先问清楚情况,所以又追问道:“怎么你姐你弟都有户口,就你没有呢。”
小猫崽又不说话了,好像回到了那个晚上,问他你家到底有多穷的时候。
不像是困窘,更像是不知道如何措辞讲述。
王应来等了片刻看他不应声,沉声道:“说话。”
只见小猫崽瘪瘪嘴,张嘴就要嚎,嘴里还有一口油条没咽下去。
“闭上嘴,咽了再说。”
王应来幼时家教严,这些礼仪规矩刻在骨子里,看不得人胡来。
小猫崽也是得了一口喘息,嚼吧嚼吧咽了油条,也平复下委屈的情绪,缓缓说道:“我听我奶说,我小时候生的不好,大夫都说养不活。瘦得像猫崽子还老抽抽3,说要是上了户口死了还得消,就没上。后来有我弟了就先给他上了。
他说着又喝了口豆浆润润,“没想到我一直瘦不拉几的居然没死,可家里已经没钱交罚款了……”
王应来感觉嘴里这口油条像是卡住了一样,咽不下去。
“你爷你奶你妈,一家子大人都缺钱,那你爸呢?你爸不挣钱?”
“挣吧,我不知道。早走了,我爷说他出去挣钱了。”
“走几年了?”
“好多年了都,那时候我还不记事呢。”
王应来听着还是感觉不大对,“初中都没念,那你怎么都十六了才想起来出来挣钱呢?”
“我——”,小猫崽又卡住了,“我本来在家,帮我爷种地的。”
他咽了下口水,有点不想说,又看着王应来直勾勾的眼神不知道如何回避好,只能咬牙硬着头皮回答,“我们村里的爷叔摸我。”
“摸完给我一块钱,说是嫖资。我跟我奶说了,我奶就去跟他们打架,这才把腿打坏的。后来大娘说,要不去城里干活吧,刷碗也能挣钱。就算同样是让人摸,怎么着给得也比一块钱多。”
这饭根本没法再吃下去。
王应来开车给人送到宿舍楼下,调头一脚油门就走了。
注释:
3抽抽有多种语义,本文中是北方方言,含义为颤抖、蜷缩、抽搐、痉挛。
晚上杨会如常喊他过去坐会,他给拒了。
一想到早上把小猫崽那下面握在手里的画面,王应来恨不得抽自己俩耳刮子。
陈助理也打电话:“二爷,昨天一切顺利吗?没出什么事吧?”
王应来没好气儿,呛他道:“能出什么事?”
“咳,乐乐,今天一来上班就说,你给他送回家一直黑着脸,好像惹你生气了,要给你赔罪呢。”
乐乐……王应来脑袋里又冒出来第一回见他,那条会起静电的,贴着臀线的薄绸裤子,怪不得线条那么顺滑,一丝凸起都没有,因为从来不穿内裤呢。
“陈儿,我问你,这个乐乐,家里真是他说的那么惨吗?”
“他怎么跟您说的?”
“就是一家子老弱病残,一个劳动力都没有?”
“差不多吧,不过农村人好多都这样,家里就一个壮丁,管生不管养的。好些老头老太太一辈子没去过医院都是一身的病。那要想彻底改善可能得不少钱。没钱就拖着呗,凑合过。就带乐乐来的那个大姨,她家里也是那样。”
王应来默默叹息,还真是遍地凄惨人儿。
“你帮我去看一眼吧,看看怎么事儿,回来跟我说一声。”
陈助理答应下来挂了电话。
王应来感觉脑袋嗡嗡的。
陈助理没两天就来回话。
实地看了,老头、精神病的妈都拍了照片。老太太躺床上,屋里乌漆嘛黑的,也看不出个家具家电的样子。弟弟在破村小那土坷垃的操场上,长得黑不溜秋的跟小猫崽一点都不像。
他给陈助理转过去一万块钱,说是先把药什么的买一买。嘱咐他盯着别再让乐乐喝酒,也没再说别的。
年头年尾的,事情实在多,忙不开。
主要这事一团乱糟,不知道从哪下手好。
小顾刚又怀孕,正在家养胎呢。以前他在外面随便玩玩,她懒得管,现在要是长期包一个,还是个男孩,估计小顾不能乐意。
就算小顾忍了,老丈人那边也不好过关。顾少将当了半辈子教员,从小在院子里耳提面命每天都有新教诲,一想到那阵仗都金箍上头的阵痛。
弄回来也是难事,得找程所弄个户口吧,一直黑户也不行。还得找个学上,才十六,不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