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理发。
区可然一偏头,霎时朝彭一年露出出一个大而舒展的笑容。
季明从镜子里看向区可然,眼中的嫉妒毫不掩饰——他从进门到现在,区可然都没朝他笑过。
“哟,季总大驾光临……”彭一年大大方方朝季明打招呼,“……真是荣幸之至。”
季明妒火中烧,言辞自然不留情面:“我来的是区老师的可燃造型,你荣幸什么?”
彭一年好似浑然感受不到季明话里的刀子,继续大喇喇地笑:“我替我家然哥感到荣幸,哈哈哈哈!”
我家然哥……
季明腮帮子紧了紧,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区可然自然也不是傻的,刚好他早就不想跟季狐狸独处一室了,连忙说道:“年哥进来坐。季总,您不介意多个人在旁边吧?”
季明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你说呢?”
区可然笑道:“我就知道季总随和。”
季明吃了瘪,看着这二人哥呀弟呀的叫得亲热却无计可施,恨得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彭一年是可燃造型的常客,跟店里的员工们都算熟络。
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拿起区可然桌面的内线座机,跟一楼打电话:“喂?阿梁啊,现在不忙哈?帮哥哥买两盒水果拼盘上来呗?对对,钱微信转你。谢啦。”
十分钟后,黄梁吭哧吭哧地拎着两大盒水果拼盘上来了,见了屋内三人,敏锐地嗅到一丝诡异的气氛,佯装不察,笑呵呵地把水果拼盘放在桌上转身便走。
“哎!”彭一年叫住黄梁,“一盒你们拿去吃。”
黄梁说了声“谢谢年哥”,又开心地捧着一大盒水果吭哧吭哧地跑了。
彭一年拆了包装,用签子扎起一块西瓜,旁若无人地往自己嘴里送,边嚼边赞:“唔……好甜!”
又扎了一块红艳艳的瓜,递到区可然嘴边:“然哥,你尝尝。”
区可然正专注地理发,被西瓜碰到嘴唇,极短暂地犹豫了一瞬,还是张嘴吃了,鼓着腮帮子说:
“好甜,你、你吃,我这儿剪头发呢。”
季明气得眉尾直抽,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没有一跃而起掀了彭一年的果盘,而是冷冷地说:“区老师,您这样一心二用,不会把我头发剪秃吧?”
彭一年大大咧咧地说:“那不能够!季总,您相信咱家然哥,明星造型师,分分钟还原您的美貌!”
季明:“……”
区可然:“……”
彭一年把果盘捧到季明面前:“您也尝一块,真的甜。”
季明斜着眼瞟了他一眼,一脸“你瞎啊你看我手脚都在围布下面怎么吃”的嫌弃表情。
在彭一年这儿受的气,季明自然要统统发泄到区可然身上,并且是立刻、马上。
理完发后,区可然给季明冲洗碎发,本就是过一下水的事儿,季明非说:“嘶……头皮被碎发扎得好痒,你给我上点洗发水。”
区可然温顺地说:“好的。”
正准备冲掉洗发水,季明又说:“还有点痒痒的,你再帮我抓一下。”
区可然耐着性子说:“好的。”
抓了五分钟,区可然问:“季总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季明闭着眼睛,偏过头指了指后颈:“唔……这儿,这儿疼,按按。”
区可然再迟钝也该知道季明这是故意找茬儿,沙发上彭一年的脸也绿了。
在区可然帮季明按揉了五分钟、问“您好些了吗”、而季明却抬起眼睛意有所指地说了句“区老师技术真不赖”之后,彭一年终于坐不住了。
他噌地一声站了起来,咬着牙说:“季总,然哥这方面真不怎么在行,要不要到楼下叫个小兄弟来给您按啊?”
季明满意地舒了口气,说:“那就不用了,毕竟区老师才是我的私人顾问,我只信得过区老师。”
?!
彭一年瞠目结舌,登时觉得手里的瓜都酸了。
季总裁洗完发、吹完发、做完定型,再也找不到继续逗留的借口,加上他紧接着还有重要工作安排,不得不先走一步。
他起身拍了拍肩上的碎发,盯着区可然的眼睛,认真地说:“区老师,我晚点还有工作,只能改天再请你吃饭。”
区可然被盯得不自在,又顾忌着旁边的彭一年,只想尽快把这尊大佛送走,于是简短地说:“那行,您慢走。”
季明轻轻揽了一下区可然的后腰。区可然浑身一僵,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对方已经移开了手。
一触即放——逾矩,似乎又不那么逾矩。
季明走后,彭一年彻底沉不住气了:“然哥,你和这个季明到底怎么回事儿?”
区可然拨弄着果盘里的水果,扎了一块蜜瓜,说:“什么怎么回事,就普通客户啊。”
彭一年:“不可能!他处处为难你,上一次喝酒是,刚才洗头发也是,怎么可能只是普通客户?再说了,以我对你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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