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头捡回来要紧。”
宋兆奎存了心思便不敢正视侯燃,他听话地点了点头,挽起袖子便要下水。侯燃见状,终是碰着自己得意处,笑着揽住了他。
“你说的不真,怎么自己不知道身子动得快不快?你难道还是个孩子?”侯燃调侃了两句,抓着宋兆奎的手臂,将看得熟络的一本追踪计念了十几行出来。
还不等他说完,手下宋兆奎的身子已经火热滚烫起来,侯燃好奇地松了手,只听得细密粘腻的水滴声阵阵地逼近了,身后十字路上泥土小草像是都活了,悉悉索索地响着声音,不多时,那洒落在地上的血滴也渐渐飞起来,往他们这边来了。
侯燃在夜里瞧得不真,却也知道那些东西是往宋兆奎身上去的,他后退了两步,听见石头、草丛里细微的摩挲声,再瞧一眼宋兆奎的手,拎着好大一个湿漉漉的头颅!
“大哥……”宋兆奎眼睛比他还好使。看了这些个东西自己也害怕,他重又哭丧着脸,转头哀求地唤着侯燃。
“奇了奇了!”侯燃满脸欣喜,又将这功法施展出来的样子与自己想象里的比较,正要夸奖,宋兆奎却给他比了个手势,两人皆闭了嘴,傻傻地站在假山旁。
“是宋府的人吗?婚宴已闭,我们府宅要关门了!快回去吧!”不多时,三个持灯的侍女走上前,看见他们隐隐约约的身影,也不敢靠近,只是扯着嗓子嘱咐了两句,便牵着手快快地离开了。
“大哥,你说怎么办?”两人站了许久,宋兆奎先一步走上前,握着侯燃的手,将那颗湿滑粘腻的头颅放在他的手心里。内力牵引着散落的血水凝聚在割口上,明着是捧在侯燃的手里,其实中间隔着宋兆奎的内力,侯燃的手上是半点血腥也没沾染的。
侯燃感到手上一阵阵的波动,像是他终年不能参悟的内力所致,他欣喜地虚握着,便像是自己已然参破了秘籍,也有了这空手割人头颅的本事。
“大哥哥。”余立睡了一觉醒来,天还是黑的,屋里烛火点了一盏,晃悠悠的光里,侯燃背对着他打开衣柜翻找着什么。他觉得尿急,转眼看见床上又多了一个人,他懵懵懂懂地坐起身,将那人的眼皮撑开,看他是不是死了。
宋兆奎睁开眼看见他,鬼叫着将他推下床,自己蜷缩在床脚,哭哭啼啼地颤抖起来。侯燃为他拿来一床被子,撑开后盖在他身上,低头对他安慰几句,转过身又来扶起余立,眉目温柔地看着他,俊朗面孔在灯光下十分动人,小乞丐看着他,转头藏起红了的脸蛋。
“大哥哥,我想尿尿。”余立支支吾吾地抓着他的衣袖,过惯了风餐露宿的日子,他却不想让侯燃厌恶他,这位神仙一样的人为他母亲收尸,给他治腿,又让他吃饱穿暖,真是菩萨心肠!
“……后院低矮的小木门拉开,里面有恭桶……记得净手。”侯燃思绪万千地坐在床边,低声嘱咐道。他在余立走过时拍了拍他的后背,熟悉的完美根骨让他十分安心。那孩子走路还有些颠簸,却嫌弃拐杖麻烦,出去也不带着。
侯燃看着他出去了,这才转过头,看着宋兆奎重又昏睡过去的背影发愣。
或许便到此为止吧,他只要余立,把宋兆奎留在这里,他还能当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子弟,即便没有孩子又何妨呢?侯燃心念一转,自嘲地冷笑起来,此人已知他家功法,安能有流落在外的道理?宛季长的事是他鬼迷心窍了,这次,他定要将人才揽尽,重整山庄。
侯燃计上心头,愧疚地摸了摸宋兆奎的头发,为他捂住被角。从墙上取下宝剑,换上黑色的衣服,将手脚袖口扎紧,将一张随身携带的人皮面具贴在脸上,快步出了门。
次日清晨,宋兆奎再次睁开眼睛,身上已然恢复了活力,他侧目看着床边人,侯燃正抱着余立,两人皆愁眉不展地闭眼安眠,宋兆奎笑了笑,坐起身来。
他这一动静,侯燃没有察觉,他怀中的小孩却是睁开了眼,那人稚嫩的面上露出怜悯的神色,看着他的眼睛一眨一眨,像是知道他昨夜做过的事一般。宋兆奎越看越觉得这个孩子就是杨浅的种,那人做了鬼,托生在他儿子身上来找他报仇了!
宋兆奎思及此,瞪大了眼睛怪叫,他伸手去推搡余立,掐着他的脖子便想下狠手。
“做什么?”眼看他即将发力,悠然醒转的侯燃抓着的手,眯着眼睛质问。宋兆奎惊魂未定,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侯燃身上,见他阻拦,连忙卸了力,握着滚烫疼痛的手腕瘫坐在床上。
“他!他是谁?你不说已经将那东西碎尸万段了吗!”宋兆奎指着余立尖声质问,神经质地左顾右盼,冷汗直冒,不自觉地滚下泪来。
侯燃垂眸沉默,比起全身裹着红衣,连鞋袜不曾脱去的宋兆奎,他却是十分松弛的模样,身上只着单衣,长发松散地垂下,睡眼惺忪,浅笑着看他发疯。
“这是我捡来的乞丐,他母亲就姓余,他叫余立,你昨天回来就见过他,这一晚我们都是一起睡的。”侯燃打了个哈欠,坐起身,将自己的头发梳理了两下。
闻言,宋兆奎闭上了眼,又将自己蜷缩起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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