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燃笑了笑,紧紧跟着他。两人正要行走,侯燃忽地又开了口,“对了,你的叶目心法练得如何呢?”
“想起来手脚就滚烫,现在还在这里,下一刻又不知停在哪里。”宋兆奎听见了,迷茫地想了想,脚步不停,随口说了感受。
“哎,已经一整晚了,怎么还没学好?”侯燃不比他焦虑烦躁,笑着快走几步,跳上他的肩,双腿便挽在宋兆奎的腰上,“快使出来,我们不必在这里绕圈子。”
宋兆奎惊叫了一声,连忙扶住他的腿,两人对视一眼,宋兆奎为难地背起他,心中怨念丛生。这人一点不体谅他,昨日的事在他心里难道是放屁?还是他存心让我没了后路,好安心和他上山?好白净的脸怎么生出这样黑的心呢?
侯燃比宋兆奎大两岁,生的也更强壮,宋兆奎勉强将他背起,已是举步维艰,他心中骂着人,脸上冒着汗,粗喘着迈步,又受身后人在他脖颈上呼气,只觉得头晕脑胀,半点路都走不了。
“大哥不要戏弄我,我走不动了。”宋兆奎颤着两条腿,泪水又染红了眼。
“马儿跑啊,去天尽头,在青草地里慢跑儿,看二八姑娘小腿儿……”侯燃摆动着双腿,像是催促马儿前行,亏得宋兆奎练过些筋骨,不然被他闹得摔下去,两人都不好受。
宋兆奎便要发怒,又想起自己身上的命案,流出了眼泪也没有丝织的汗巾子抹去,汗水更没有窈窕的侍女来擦去,只有个硬邦邦的男人要他好言迎合着,好脸侍奉着,半点忙都帮不上,还尽给他添乱。他少爷的性子又要发作,深呼吸了许多口气,到底是忍耐住了,脑子里不断回忆着侯燃给他念的几句秘诀,身上便滚烫起来。
“哈……练气最上,脚步乘风,身轻如云,之后……之后是什么……大哥好重啊!”
侯燃笑了笑,将秘诀后半段念给他听,宋兆奎一面忍受着侯燃的靠近,一面还要忍受体内炙热,汗水已是洗脸一般地淌下来。侯燃好心替他擦汗,宋兆奎看了一眼,将那人整个袖子染了个湿透,不少更顺着流到他手臂上,顺着手指滴落,这么看着,侯燃的手竟是纤细修长,白皙如葱段,指甲处修剪的利落,一个个粉嫩圆润、光洁整齐,他的汗在那人手上划过,竟衬得这手细腻顺滑,水过也不留痕……
宋兆奎回过神来,侯燃已经停了吟诵,他却全不记得那人说了什么。他转了脖子,正对上侯燃乌黑的瞳孔,那人直盯着他,像是十分期待的样子。
“嗯,再说一遍?”宋兆奎将背上的人颠了起来,双手抓紧了他的腿,心虚地问着。他余光瞥见侯燃脸上失望的神情,即便难受得汗如雨下,也还是为此惊慌。
好吧,世上果然没有比宛季长更好的修炼者了,侯燃沉默片刻,又将功法念了一遍。
“这我不就明白了吗!我全明白了。”宋兆奎感到腿脚上一阵火辣辣的烫,身上的人也就轻了,他迈出一处,又换一条腿,一步步地走着,之后,又嫌走得慢,便大步向前迈,不多时,他便背着侯燃,快快地跑了起来。不知为何,眼前的砖瓦墙壁皆不能将他阻拦,他越过瓦墙,又踩着水面,从杨府花园河道上踏水而行,四周景致接连变化,不多时,宋兆奎站定,他背上的侯燃也顺势跳了下来,两人面前的,便是宋汝宜新居的后院了。
昨日的红布已经摘下,今日丧事的白麻早已挂起,庭院内站着一个头插白花的女人,期期艾艾地念叨着什么,正是杨家的新妇宋夫人了。
“姐姐!”宋兆奎见了人,忙想出去打探,因着侯燃让他小心,便扔了个石子在姐姐鞋上,对她小声招呼。宋汝宜看着出声的那一处,却神情惊慌起来。她屏退了侍女,缓步朝着他们走去。
“昨日自你走后,我收拾了血迹和摔坏的桌椅瓷器……我说什么呢,是桃夭收拾的。”宋汝宜叹了口气,手朝着身后的方向点了点,两姊弟像是都知道是谁,侯燃却不知道。宋兆奎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宋汝宜抽泣垂泪,话却说得清楚,“待我睡下后,杨浅的小厮却来,说是与杨浅约定好了,我只说不知道,他便走了,谁知今日四更天,他抱着那人的头闯进府里,众人便都知道杨浅遇害了。”
她抬头含泪看着宋兆奎,哭道,“不知你怎么惹了他,那人一直说看见你夜里埋东西,等你走了寻出那个头来。”
宋兆奎转头看了侯燃一眼,呆愣地吐出一口气来。
“若只是这样倒也罢了,两府里各有大大小小的人也说见过你,他们说‘昨天夜里,宋少爷提着个人头在园子里逛呢’,若是只有侍从知道也就罢了,留宿的客人都说见过你……我也不知那是什么光景,现在消息还未出去,但恐怕拦不住,两府里都好说,只怕官差来要人,那……也无妨,左右不过打点些钱财。”
侯燃闻言,问道:“他的头已经烧了,怎么会还有?”
宋汝宜看了他一眼,继续说,“脸确实是那个人的脸,断口我看是不大像……但我又知道什么呢?不过是胡说罢了。”
“我该怎么办?”宋兆奎眨眨眼,问道。
“弟弟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