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和昨日一样的衣服,发丝也有些凌乱,便旁敲侧击地问着,“余立不和我一起练?他不是睡在你的宅院里吗?”
“先到你这儿就先告诉你了,我过会儿去叫他。”
“你昨天没有回房?”
“是的,怎么?”
“没什么,从哪里开始练?”宋兆奎眼见侯燃疑惑的神情,急忙终止了这个话题,站直了活动下筋骨,“我学了不少了,现在是你家心法的哪一层呢?”
“第一层,我一共只给你看了一卷心法,能有多少层呢?”侯燃闻言,笑了笑,继续道,“宛季长已经练到第七层啦,你得抓紧点,不然下次他来,你怎么敌得过呢?”
“什么?你不是说要余立保护你吗?”宋兆奎不及思考便脱口而出,兀地便红了脸,“不是,我不是害怕他,那姓宛的看着着实厉害……并不是我要逃避。”
侯燃冷了脸,犹豫再三,说道,“我本就只是要一个接班人的,我想让余立做我山庄之主,他年纪又小,不可练得太狠,以至于伤了根本,日后也难成武功高强的英雄。”
宋兆奎听着恼火,却也隐忍不发,想知道他还要说什么。
“至于你,我想让你半年内练到心法第七卷,不知能不能和宛季长抗衡。”侯燃皱眉想了想,郑重地从石凳上站起来,伸手握住了宋兆奎的手腕,一双眼带着恳求地与他对视。
宋兆奎被他这样看着,不觉脸更红了,他咽了咽口水,欲言又止,只听得侯燃继续说,“到那时我要你去挑战宛季长,将他击败,让他畏惧,再不敢来冒犯我。”
不等宋兆奎有何反应,侯燃先紧紧握住他的手,殷切地看着他,“待时机成熟,余立能独当一面,我就让你下山,和家人团圆。”
宋兆奎盯着他,出神地呆站着,两人默然握着手,凭寒风吹拂,侯燃冻得发抖也不曾放开。
“那我又会如何呢?”宋兆奎看着他,突然想起昨日的情形,伸手揽住他的腰,将内力注入,侯燃因此不再发抖。
“我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收徒,只怕你比我知道的都多。”侯燃猛地被抱进一人怀里,本来还在商量的大事好似也不再重要了,他感受着宋兆奎的内力在他体内流转,只觉温热异常。
“我会经脉断裂、死无全尸吗?我总觉得身体热得很,是不是有一天我就被烫死了呢?”
侯燃闻言,低头看着他,郑重地陈诺,“我陪着你,就算你死了,我也一定会给你收尸的。”
宋兆奎抬头盯着他的唇,昨天的记忆一遍遍地重演,宛季长是怎么抱着他的,现在他就怎么被自己抱住,那是不是……
宋兆奎心荡神驰,猛地推开了那人。
“好啊,你说什么我都练,但你得陪着我。今晚你就到我这儿来,陪我睡觉,”宋兆奎想了想,低下头继续说,“我是说,睡在我旁边。”
之后的半日,宋兆奎按着侯燃背出来的功法修炼,一直练到心法第五卷,整个人便烧得浑身滚烫,不自觉就倒在了地上,侯燃去扶他,更是被那人的体温吓了一跳。他自己没有力气,好死赖活地才把他抱回屋里,为他打水擦拭了身子,直到摸着没什么高温了,他才松了口气。
“到这里也好,我一日日传授你五层的功法,只管练着,等到……或许是内力凝滞了,我再告诉你下一层的心法。”侯燃看着他睁开眼,笑着说话。他伸手抚摸着宋兆奎的额头,心中却不如嘴里说的那么轻松。
侯燃神情严肃地坐在床边,对着睁眼后不多时又陷入昏迷的宋兆奎愣神,虽说这个孩子不是日后山庄的继承人,但他也不忍心看着他做自己的实验品,被毫无经验的人乱指挥,最后也不知会弄成什么样子。
若是祖父还在就好了,若是有个内力精深的人来看着他就好了……侯燃感到腹部一阵酸楚,满脑子都是宛季长的身影。
这怎么可能呢?宛季长看着他养别的徒弟,看着他的人一日日变强,再眼看着他打败自己,永远臣服在他之下吗?侯燃冷笑着摇头,却又对这一切越想越出神。
韩卫对他的劝告越发生动了,怎么不会呢?为什么不行?仔细想想,宛季长不也为了他,放弃了继续讨要心法吗?这样便宜的事,怎么就不能落在他身上呢?
“长卿,我去看看母亲,晚上再来陪你。”侯燃俯下身在宋兆奎的耳边呢喃,那昏睡的人儿不曾回应他,侯燃便自顾自地站起身,从院门走了出去。
侯燃去了祠堂,拜过侯亭和侯驰的牌位,将自己的主意对着他们说了一遍,又坐了片刻,临走前拜了三拜,起身去见过侯兰。那泡过冰水的孩子竟也没有大碍,如今睡得死,他坐了许久不曾见婴孩醒转过来。侯燃笑了笑,又往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侯兰的住处与他的庭院有些距离,侯燃走在寂静无人的廊道里,渐渐感到不安,他四下打量着,果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猛地出现在他的院门口,那人照常穿着白袍黑靴,手中握着一把剑,侯燃看见他便朝他跑过去,那个自称是他父亲的男人安静地站了一会儿,无声地向右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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