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半开,散了散情爱缠绵的气味。他点了颗烟,隔着烟雾看向月亮,眼神空洞,仿佛焦距没有对准任何一点。
他本意是想强奸她的,无奈下不去手。今日迫使她做了,又与自己本意大相径庭。他忽然想不明白这么做的理由,一切都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白卿,是他疾苦潦草的前半生中,唯一一个踏入这片贫瘠土壤的女人。
她带给他什么?
一脚踹破他苦心经营的操盘局,安给他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送他入狱吃牢饭。
白卿啊白卿,你莫不是我的克星。
他掐灭烟头扔出去,低头看着熟睡的人,在她脸颊上掐了一下。女人哼唧一声反抗,他觉得好可爱啊。
车子停稳在岩龙湾2号门口,随顺让阿南先走,他抱着被西服裹紧的一团儿上二楼,将人放在床上。
白卿不受力的滚了一圈,她趴着,西服压在身下。随顺的视线落在她背上一条鲜红,有十公分长,伤口细浅。他回忆着,这个位置八成是拉锁划破的,那就是他撕毁裙子时留下的。
这女人蠢吗?疼不知道说?他下一楼转了一圈带了瓶碘酒回来,涂上去时白卿身体颤了颤。随顺立即抬头看她,人没醒,他动作却更轻了。
他怕吵到她,温毛巾擦拭了她全身后直接将那一半的被子折起来给盖上。他起身奔浴室去,耳朵一竖,听见一声闷响。
他警觉的走向卧室门口,按下门把手的瞬间,果不其然对上了正要敲门的阿南。他食指抵上唇,轻轻“嘘”,人出来后反手将门关上,“出事了?”
阿南连连点头,他把二哥送回来,还没等走到家,就听手下的兄弟说,梁文达那边找不到白小姐,带人把清夫园砸了。
清夫园是七髓堂的产业,明面是个修身养性的避暑山庄,实则是个歌舞升平的窑子。一个窑子不足挂齿,但七髓堂是出了名的严密和安保强度高,不少商政的达官显贵都喜欢在他们的地盘养几个二奶,觉得可靠。他这一砸不要紧,若是惊了客人,损失的可就大了。
他程家茂还挺会挑地方,反击的一拳真真儿打疼了随顺。
二人即刻动身过去,门口的清夫园牌匾已经被锤的看不出字来。阿南先下车看看情况,随顺迈着长腿下来,懒散的挽着袖口折了两层。他摘下戒指塞进裤兜,径直走进去。
清夫园入园就是一颗百年的美人松,现在却平整的被砍断,粗大的树干挡住了随顺的脚步。他抬眼看过去,梁文达不知从哪薅来一张红木椅,坐在青砖瓦的主厅门口,身旁两侧是井然有序的手下们。
他们手里操着种类不一的武器,刀斧棍棒都有。
随顺一一扫看着,两根手指成对儿数着,“一对,二对,三对……十对一,二十一个人。”,他踩上树干,不动声色跳下去,“梁叔,你就带这点人,砸完场子还不跑?等死呢?”
梁文达翘着腿,他今年五十多了,是跟着白英喆一齐打拼出来的老人儿,换在七髓堂,他也是随顺这个地位。可白英喆没了,白家就剩大小姐这一只血脉,他跟着程家茂不为别的,就希望护白卿平安。待白卿结婚后,那笔巨额的遗产,无论如何不能再让程家茂拿了去。
“大小姐呢?”
随顺挑眉,“睡着了。”
“随老弟,我梁文达也算是道上的老人儿了。今天砸你场子,实在是因为没寻到你人,逼你出来的一种手段罢了。这里修复起来,半月有余就能重新营业。你把大小姐还回来,这修缮的费用,我们白家出了。”
随顺干笑两声,“你们白家出?梁叔这话说的,好像小弟缺这个钱似的。白小姐在我那儿睡着,明早醒了自然是想走就走,不想走就多住两天。我随顺也不会饿着冻着白小姐。梁叔,话我就说到这儿,您请便吧。”
这话听到梁文达的耳朵里,就两个字,不还。
他苦笑着摇摇头,手肘撑在扶手上,两根手指微微颤动了两下,示意手下的兄弟们,上。
清夫园里刀光剑影。
随顺抬臂挡住一记棍棒,转手擒住他的手腕将人腾空摔在树干上。下一个跃跃欲试的人握着把短刃朝他划去,他幽灵般灵活躲闪,寻着机会重拳回应。他打拳击的底子很好,这种一对一的近距离赤膊,几乎没人伤的到他。
梁文达的弟兄们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人抱团将他围起来。随着一声怒吼,棍棒在空中挥舞,发出嗖嗖的声响,伴随着阵阵破风声。
“二哥!”,阿南从空中抛过来一把蝴蝶刀,随顺抬手接过。
阿南是佛爷出身,也是随顺监狱里结实的。他脑子灵光,鬼动作多,就比如现在,他嗷嗷一嗓子扔过来的蝴蝶刀,指不定又是在打斗中从哪个人兜里顺过来的。
随顺心里咂舌,却还是以大拇指为中心转了一圈正手开刀,握着安全柄展开刀刃。他摆头,示意他们上。
对方几人相视一眼,一同冲上去。随顺花摆刀刃,绕着其中一人的手腕划了一周,大动脉被划破,鲜血瞬间喷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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