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雯在深圳当了大半年的社畜攒够了第一桶金,终于在冬天到来之前去上海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
她搬家去了上海,回到了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第一个休息日嘉雯凭记忆回到了小时候住的房子,那里已经换了主人,是幸福的一个四口之家。
他们带着浓浓的上海口音,丈夫下班回来后马上去院子里抱起儿子和女儿,和他们玩闹,妻子开门帮他接过行李包,一家人其乐融融。
看着他们嘉雯真正意识到,人生数十年恍如一梦,什么都没有留下。
没过多久嘉雯就回了住的地方,她租了一个旧小区居民楼,里面隔音不好。
回去的时候楼上那对夫妻又在吵架,东西摔得砰砰响,小孩大哭,女人歇斯底里地喊叫,痛苦又绝望。
嘉雯想,果然,世界上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过是母慈子孝,相敬如宾。
不幸的人才各有各的不同。
嘉雯不习惯交朋友,多数都是一个人。
嘉雯常常想,人生二十载之于她,到底留下了什么呢?
推她出来抵债的父亲多年杳无音信的母亲,辗转飘零的人生轨迹,哪里才算是终点呢?
偶尔的偶尔,她在街边路灯下散步的时候会想起徐天堂,想起那个散步总会拉着她手,总帮她买东西说要她快乐却不允许她爱他的人。
不知道他回去之后怎么样了。
只是后来,再想起也只是一瞬了。
嘉雯想,时间终究会冲淡一切,香港的一切会成为泡影一点点消失。
门口传来快递员的声音,嘉雯最近没有买东西,独居经验让她警惕性提高,“放门口吧。”
从猫眼看着那个人离开,嘉雯过了很久才紧身地开一个小门去拿信件。
上海同城寄件,里面像是信之类的纸质文件,嘉雯试探着打开,里面是几张照片。
妈妈!
是妈妈,她的穿着和打扮跟嘉雯印象里有些差别,以往的长直黑发变成了现在大卷,梳得偏向一侧。
可是容貌是不会变得,嘉雯不会认错,可是照片背景看起来却像是香港。
翻开照片,背面写的是,香港西营盘。
妈妈怎么会在香港?
关礼行已经破产了,她去找谁?
难道,她一直在香港吗?还是刚刚过去,难道天注定他们要错过吗?
嘉雯焦虑和疑惑一起涌上心头,她想回香港弄清楚怎么回事,可是刚来上海还没站稳脚跟。
不一定就是妈妈,有人寄照片肯定是想让她回去,万一是什么圈套呢,不要相信,嘉雯安慰自己。
可时间越久,嘉雯越不安,她越来越频繁地去小时候的住宅,常常梦到小时候的事情,想起妈妈。
最后还是决定辞职回香港,至少,她要弄清楚怎么回事。
嘉雯简单收拾了一些行李,买了上海飞香港的飞机。
一落地就直奔西营盘找照片里的地方,可是在那问了一个下午都没有人见过照片上的人。
嘉雯想,大概是又被骗了,那寄照片的人是要干什么呢?
回酒店的路上嘉雯心事重重,不明白这人寄照片到底要干嘛?
结果下一秒就又被人捂嘴拐进了胡同里。
嘉雯被装进麻袋,混乱中感觉被扔上了一艘船,隐约听周围人交谈,“阿刁,你看好这个女的,等到了船上她有大用处。”
嘉雯猜自己估计又中了圈套,暗自恨自己怎么那么蠢,想挣扎着脱身却无计可施。
终于过了一会嘉雯感觉自己被移上了船,外面的人声音很低,像是怕被发现,“快,小点声。”
嘉雯被放到船舱里隐约听到甲板上嘻戏和放音乐的声音,像是在开party。
嘉雯试着用脚踢船体发出声音吸引他们的注意,却周围的人狠狠踢了一脚,“你给我安静点。”
等了许久,船上声音越来越大,那人扯掉嘉雯身上的麻袋,拉嘉雯出船舱推她往前走。
嘉雯眼睛被蒙上,毫无安全感,被枪抵着往前走。
“徐天堂,我告诉你今天是你血债血偿的日子。阿刁,你把她给我。”
嘉雯听到徐天堂的名字一惊,下一秒就随手被推到另一个人手里,眼前黑布被撕下,眼睛突然应对强光使得嘉雯不自觉偏头。
那人用枪抵住嘉雯脑门,狡诈地藏在嘉雯后面,“徐天堂,你不想她死吧。”
嘉雯眼睛看向对面,才发现徐天堂和一众人一起站着,后面的人都举着抢对着这边。
他穿着花衬衫和短裤,头发剪短了不少,整个人黑了不少,瘦的五官分明。
“你别动她,你要什么就说话。”徐天堂面色冷淡,语气阴冷难测。
“你先找一艘游艇,把我两个兄弟送上船,剩下的事我再跟你慢慢谈,不然的话,就让这个美女跟我们哥仨一起陪葬吧。”
“帮他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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