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红着眼望向那扇决定人生死的大门,祈求她的平安。“啪。”手术灯骤然熄灭了,在场所有人都是心里一咯噔,全部起身看向了门的方向。“医生,我女儿怎么样?”到这里从未开口只是默默流泪的凌母首先发问。主刀医生叹了口气,“你们要做好准备,病人情况不是很理想,生命意志薄弱,也许会变成植物人。”他又看了眼等候区的众人,目露疑惑,因为面前的女人和身旁明显是她丈夫的男人,还有身后颤颤巍巍的老者,虽然气质不凡,但是衣着朴素。而他们的对面站着的几个年轻人,衣着光鲜,举手投足间颇有不凡。他原本想要劝家属放弃治疗的话变得委婉。“是这样,病人需要进icu观察,费用比较高昂,她目前的状况,可能希望也不大,你们家属自己决定吧,如果愿意转入icu,就去楼下缴费。”医生叹了口气走远。不是他心狠,是他看多了生死,早已看淡。听说肇事者当场死亡,赔偿估计很难要到,大概率全由病人家里出。以这家人的衣着看来,大概难以承受。凌母的泪水夺眶而出。她自然知道住icu要多少钱,可是他们真的住不起。她和老凌一天摊子5、600,一个月不吃不喝都不够女儿住一天icu的,可是那是她闺女,她就这么一个闺女,她就是死都不愿意放弃闺女的生命。可是她还有老父老母要赡养,还有公公婆婆要侍奉,公婆至今都还在医院,老爷子刚好没几天,他们甚至都不敢告诉他,生怕有个万一。她富贵了一辈子,出嫁前父母疼爱,结婚后婆家尊重。这辈子都没想到,老了要为几十万愁白了头,闺女的治疗费都给不起。凌父直接一锤锤向了墙壁,老泪纵横。赵大龙神色木讷,却听懂了医生说的话。他媳妇知道他没有钱,所以主动放弃了生的意志吗?他真的好没用他低垂着头,从来没有过的无力感升腾,只觉得自己像个废人。凌雪玫的外公却突然看向了一旁站着的任时然。他刚把人骂了狗血淋头,现在又有求于人,真是打脸。可是这个巴掌就算是真的打在他的脸上,他也得受着。因为这是他唯一的外甥女儿,是他生命的延续。就在他要转身开口之际,那个满脸阴郁的男人说话了。“医药费我出,但是,这位先生,可以借一步说话吗?”他看向了椅子上低着头的壮汉说道。“你想做什么?你是不是又想害人?你害了玫玫还不够还要拆散她和大龙吗?”没曾想,一旁的凌母却状似疯魔,再也忍不住般,直接站了起来,像个市井泼妇般叫骂出声。任时然深吸一口气,看向了面前这个比记忆中苍老了十岁的女人。都说长姐如母,但是此时的她眼中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疼爱,而是愤怒、怨恨。他的心狠狠地一颤,却更坚定了他心中的想法,死死地顶着后槽牙开口。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我愿意归还任家,玫玫的医药费问题就迎刃而解。”还未等面前的人露出喜色,他又接着说道,“但是,我有个条件。”他的目光从眼前众人的脸上一一掠过,最后停留在那个低垂着头的男人身上。“请这位先生,现在就离开,并且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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