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欢声笑语,在巨大财富前,哪怕是尤比西奥这种老古板,也激动地扯去领带,加入解剖行列中,早已将自己的承诺拋到了九霄云外。有了钱,想要多少魅者陪夜都不在话下。在仙女天晶炫目的酒红色光芒映照下,每个人都如痴如醉,贪得无厌悄然爬上脸庞。巨丽母骨皮坚如磐石,急切中无法去除,眾人只得从薄弱的咽喉口下手,小樱桃手举大号除草剪刀,一寸寸往下移,只听得「喀嘭」一声,无数玻璃球大小的仙女天晶,从裂开的肋板中喷涌出来,一下子散得到处都是。人们丢开工具蜂拥而去,蹲在各个角落大肆剽掠。「都在干什么!难道全疯了吗?」一声爆吼自背后炸响,眾人侧目去看,有个身着郁金香装束的人,正迎着拐口狂奔而来,他边跑边叫:「看看你们手里抓的是什么吧!」这声如同惊雷般的高呼,瞬间将眾人耳边余音不止的脆响撕破,而再看向彼此双手,哪有什么仙女天晶,而是一颗颗枯黄发黑的碎骨,正向外散发着酸臭腥味。这些细碎之物,正是被老妖吞噬的死难者牙齿。琴弦忍不住胃液倒流,趴倒在地干呕起来,秽物还未吐尽,余光散瞳中便掠过一条黑影。僵死的野兽不知何时已不在原位,正直挺挺站在十五号房的牢门前。它的腹部阵阵滚涌,似乎还有人头没用上,但真是如此,之前它干嘛不逃呢?伴随着一阵剔骨抽肠般的怪音,断腔前探出了半截硬物,似乎是某种节肢类昆虫的触须,接着更多这样的硬骨探了出来,直看得眾人倒抽一口寒气。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所有体征都验证其已彻底死亡,怎么忽然又开始做怪了呢?圣维塔莱领队暗暗叫苦,与此同时举起了剑銃,人们这才反应回来。不待他们扣动扳机,远处的郁金香已开火,他手持一柄造型夸张的转盘式怪枪,弹如蔽天虫雨,冲脱膛口疯狂扑向老妖,立即将这只东西打得千疮百孔。就在此物倒下的同时,一具枯黄骨架般的硬质物体撕破断颈窜出,迎着眾人飞扑而至,当人们清空弹夹再去看,又一名圣维塔莱应声毙命,老妖戳着他的人头,一个猛子扎进地窖最深处,瞬间逃得没影了。其速度之快,以至于掉了脑袋的那个人尸身还未坠地!「别发楞,赶紧追!这只野兽极度危险,任由它逃脱将会死更多人!」郁金香打扮的兵士飞奔上来,一把拖过领队叫道:「我就是被派进龙磐的特攻组,全队仅有我一人活了下来!」他将背囊里的浮阴木叶分发给眾人,然后盯着地上一滩滩白垢,对其紧追不舍,就这般闯入了拱券回廊,并发现正被人头马挟持的我,以及困在底下的一眾人等。之后发生的就是我的记忆。衔着枯树叶的镇暴先遣队,果然在此物眼中形同隐身,他们一边掩护乱糟糟的人群奔逃,一边继续与之周旋,郁金香打扮的人,凭借手中这把射速奇快的步枪,再度重创野兽,这只老妖长啸一声,窜上天穹失去了踪影。「刚才我就站在圣维塔莱边上,这东西实在太快了,哪怕睁圆双目也看不清,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杀得了它?」小樱桃惊魂未定,抱着脖子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问。「与未知对手较量就是这样!只能靠一条条人命堆积出真相。我觉得,此物的确已被击杀,但它又以另一种生命形态重生了。要用圣维塔莱说辞来詮释的话,它从不曾到过冥河长廊,是迄今为止闻所未闻的巨妖,其实力甚至超越了暗世界正在调查的横皇。」领队伸手扶起小樱桃,笑道:「真是合该我撞大运,没想到人生中能遇上这种劲敌,实在叫人热血沸腾!」「你还笑得出来?眨眼间又死了一个,这哪是讲义气,根本是在白白送命。」女兵摸了摸全身最具闪光点的细长脖颈,哀叹道:「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也会掉脑袋,恕不奉陪,告辞。」「人头不是关键要素啊,孩子。」追击者揉着她的肩,神色也是同样淡定,说:「通过一系列的遭遇战,此妖割走人头的用意,是想靠它来补全试听。其外貌是个高瘦的人形,所以最初一定拥有自己的脑袋。同僚之死,是因他挡道了,老妖并非为杀而杀,而在追击逃去底下的某个人。在目标达成前,它永不知疲倦,狂奔昼夜,一刻不休,直到得手为止!」「听你的意思,似乎已有了对策,那是什么?」尤比西奥重新系上领带,问。「这种事之前我侄子已做过一次,削去它半截子脑袋,但又为其保留完整试听。那么一来,它便不再起念打别人脑袋的主意,能凑合着用何必只身犯险呢?人与妖都会分析利弊。不过,想要砍得恰到好处,却是一门技术活。」副手思索片刻,与领队走去图书馆一侧窃窃私语,隔了半支烟功夫又折了回来,俩人蹲倒在地,从包中翻出叁五个大小不等的铁箱子。「吐珠鳶尾箱?」魂镰瞥见这些东西,也好奇地蹲坐下来,捧起一只左右打量,惊叹道:「起先我压根没想到这一层,过去看过的箱子都很笨重,你们居然能把它做得这么袖珍。」
「不奇怪,过去出任务的都是骷髏暗礁嫡系人马,他们是刻板的传统坚守者,英灵堂健卫。但对外包商来说,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因地製宜便于托运才是原则。」圣维塔莱领队背起手,朝破屋中央的怪树努了努嘴,叹道:「那是别人精心布下的一个罗睺星阵,任何奇技淫巧在此都无法施展,然而气味这种东西,可就不在它所能约束的范围里头了。」「罗睺星阵?难道指代的是印度占星术里的罗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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