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也罢,总之一味哀叹好事变坏事。他指了指四周林地,说在这附近像他们这种小队还有几支,目的是防范贼娘们趁漏出逃,一旦见到便会放枪将之轰赶回去。「那是艾布拉姆斯正在开炮,碉楼垮了才可全线出击。究竟要不要回去,或是该怎么回去,我建议你们看过实际状况再下定夺。」无名氏冲我一扬手,道:「跟我来。」就这样,我等三人尾随这群佣兵,抄近路爬上高高的山脊,在那里有他们一个瞭望点,直面女神峰土丘坡道。1a1连发五炮,将正面碉楼轰成一地瓦砾,然后空出道路供人进逼。黑帮们被组织了起来,十人为一队,排成密集鱼鳞阵,高举防爆铁盾,开始了首轮衝击。「借我一用。」泅水之星夺过无名氏手中步枪,通过高倍瞄准镜,眯着眼眺望,很快她在人堆里瞧见身着厚重铁甲的圣维塔莱们,却不禁哑然。那是因为儘管标志明显,可她却一个都不认识。而我和天竺菊借过其他兵士的刻度望远镜,也在另一头观察,就这般瞧见三个身披血红风衣的怪人,正矗立于一队带着黑面罩的大兵跟前,枯瘦女人赫然在列。「步击之影的人很早就到了,他们将闹事的世界之子打发走,就始终待在山下督战。」边上的大头兵听完我的描述不住摇头,说:「没有,他们与你描述不同,没再离开过。」「原来这就是她原话的含义。」怪人们的这招,不啻就是一门奇术,毫无研究的必要。于是我将视线扫向另一头,观测起森然如林的黑面罩来。他们的行头与眾不同,个个穿着防疫般的蓝色隔离服,肩头挑着金属筒,手中抓着一管像火焰喷射器般的怪枪。另有一批端着圆箍不锈钢管,呈扇面铺开,环伺在骑马男一眾黑帮老大前。「这是闻名遐邇的鬱金香。」懂行的泅水之星也注意到他们,她推了一把无名氏,吐出几句怪话,问:「他们几时到的?是作为最后的救火队?难道你们在对付的不是人么?」「这个就不在已知范畴之内了,我们是二线部队,他们是一线,这群人是昨晚搭黑车到的。」无名氏问她要回步枪,叹道:「实际情况你们也见到了,现在四面开打,还怎么登山?」「好吧,我拜託你们几件事,这匹马和两台座头鲸还请代为保管,衝锋陷阵的事就交给我吧。」她沉思片刻,心头已有了主意,安顿好琐事后,冲我俩一扬手,指着贝巴因道场北侧馆楼,说:「你们两个妞给我过来。那里就是我们的切入点。」泅水之星所指之处正燃着冲天黑烟,艾布拉姆斯在轰击时,有片流弹穿透碉楼,斜刺进建筑群中,将鐘楼一面的废馆给砸出个大窟窿,烈火引发地底库藏的黄火药连环爆炸,将面对后山的整片石墙摧垮,同时导致各种过期烟雾弹损毁,黑烟中滚涌着各色浓雾,逐渐令整片地界可视度为零。既然前门去不了,我们能选择的,就只有这里。「这种试探性攻击,只为了侦测他们的预期结果,不必太当回事。种种跡象皆表明,道场之人真正想捕获的是你俩,倘若贼娘们一鬨而散则代表判断出错,而若是选择固守并击退黑帮,则说明正中下怀。步击之影的人很聪明,总之在极光闪烁后,大战才会到来。」「醉蝶花小姐,请留步。」无名氏快步追来,从兜里掏出一条五彩头绳,说:「繆斯与我告别时,特意给了我这个,并说原本想送你的,可惜擦肩而过。你们即将深入险地,护身符我不敢再留着,祝愿你平平安安归来,我与我的同事们,会为你们守好这道后门。」火屑飘舞,烈焰盈天,空气中透着阵阵不安的硫磺气味。天地间好似有个无形的手按下开关,头顶的滚雷去远,雨势渐有减弱的趋势。藉助浓烟掩护,我们带着奥莱莉辗转回到道场后山,那里显然发生过一场遭遇战,本就朽烂的木门千疮百孔,已被强大外力撞成齏粉,只剩得十馀道铁锁孤零零掛着。从这里通向鹿血滩的地面,布满漆黑油腻的划痕,就像有人拖行许多电缆电线闯了进去。我与天竺菊见状不由蹙紧柳眉,这种皮脂曾在山铜矿井见过,那是杀手狼鱝爬行的血线。难道这东西未被杀掉,又从阴宅地底绝路逢生?跑来佐治亚专找我们算账?这绝对不可能。「气味不对,而且参看皮脂流向,体格也小了许多。」我伸手沾上些许凑近鼻翼嗅了嗅,说:「腥臊的野草臭味,好似煮烂发酵的菜蔬,雨夜大战时我曾各处见过这种踪跡。」「闪开,让我来辨。」泅水之星箭步上前,俯下身子仔细打量污物。时隔不久,这些清晰杂痕开始变得模糊,就像被水淋过的墨汁化为滩滩淤斑,在水门汀上形成许多圆圈。她朝阴气逼人的楼宇打量着,咬牙切齿道:「真是冤家路窄,我的两名同伴就是被它干掉的!」「依你之见,那会是什么?」我不由自主去掏雷鸟,问:「鱸形虫的一种么?」「怎么可能?这隻东西似死非死,只在雨夜那晚远远见过,但被你们这群是非不分的傻妞缠住才叫它跑了,反正极度危险。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先管它叫人头马好了。」奥莱莉捞住我俩胳臂,不建议由这里擅闯,那么做太兇险,还是按她原定计划,多走几步路去爬馆楼缺口。人类与妖不同,它们能死许多回,而我们只有一条命。「鱸形虫虽属藠蟎一科,但比起蝃池妖邪聪明得多,事实证明下来,它们具备智商,并不比人差在哪。这种东西最初样貌像条鱸鱼,由此得名鱸形。随着长成外观也逐步拉开距离,变得亚门分支庞杂。既有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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