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闭空间内,偏冷的音质缠绕着丝丝缕缕的引诱意味:“想看吗?”
发烫的水波晃动,窒息感陡然袭来。
檀灼潮湿的眼睫蓦地睁开,懵然地看着空荡荡的浴室。
随即意识到什么。
她立刻并拢水下的双腿,缓解那股子隐秘的不适。
呜呜呜,她居然滑进浴缸内睡着了,还,还,做了个春梦。
春梦对象还是——
啊啊啊!
可恶,她一定是被那个男人引诱了!
一定是!
因为她太想看了,仅此而已!
算了,这澡是泡不下去了。
几分钟后。
少女乌黑发梢在半空中划过细微弧度,最后慵懒地散在雪白脊背。
檀灼路过落地镜时,轻轻拨弄了一下散落的长发,不经意露出颈侧细密的,极具掌控欲的咬痕。
像是示威,更像是威胁。
檀灼眼睫微微眨动,指尖轻抚着这处。
依稀记得是在酒吧洗手间时,她被亲得迷迷糊糊时,感觉到颈侧又绵密的舔噬,不疼,反而让她不自觉轻颤。
像是……方才浴缸内短暂梦中的感觉。
浴室内的梦,导致檀灼第二天在餐桌前看到朝徊渡时,有点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
生怕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琥珀色眼眸,把她看穿。
却见朝徊渡泰然自若地拿起筷子,闲谈般提及:“下周爷爷八十大寿,要回老宅。”
“可能会住两天。”
檀灼落座,眼尾懒洋洋地撩起,假装淡定地应了声:“哦。”
其实可以不用跟她汇报行程,他们只是合作不是很‘愉快’的塑料夫妻罢了。
谁知。
朝徊渡用平淡的声线再次道:“你也去。”
刚喝了口牛奶的檀灼:“……”
非要在她喝东西的时候,抛出这么有信息量的话题吗!
过了半晌,少女幽幽的嗓音响起:“虽然我漂亮又温柔又贴心又端庄贤淑,完全符合你爷爷选孙媳的标准,但……他不是有更佳人选,会满意我吗?”
眼看着她自己一个人演完一整出戏,朝徊渡沉吟片刻,亲手给朝太太盛了一碗清粥:“满意。”
“那就好。”
听他毫不犹豫的答案,不像是安慰。
檀灼终于放心的准备用餐,这次倒是敏锐地发现,餐桌上早餐泾渭分明。
自己面前荤素搭配,朝徊渡那边是全素的。
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天早晨好像也是这样,只是她没在意,隻当他早餐吃得清淡。
“你真吃素?”
“真信佛?”
朝徊渡唇角溢出薄淡弧度,言简意赅:“外公定下的规矩罢了。”
檀灼小声嘟囔了句,“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规矩,没有让你未来太太也一起遵守吧。”
“没有。”
“那就好。”
檀灼当着朝徊渡的面,报復似地咬下一口水晶虾饺。
至于那碗清粥,他自己喝吧!
然而,朝徊渡用完早餐后,慢条斯理地拿着手帕擦拭指节,突兀地开口:“昨晚你……”
正在专注吃饭的檀灼,突然炸毛:“我昨晚没做梦!”
朝徊渡语调沉静笃定:“梦到我了。”
不是问句。
檀灼拒绝承认:“别自恋,才没有梦到你。”
朝徊渡:“心虚什么?”
一大早小姑娘满脸写着八个大字——我有心事,我在心虚。
呜呜呜,他到底是什么精怪变得。
在他面前,还有没有点隐私了!
檀灼睫毛乱颤,眼神闪躲:“我是梦到一个超级温柔贴心的大帅比。”
“怕梦里出轨对你造成精神伤害,才心虚的。”
朝徊渡起身,微微颌首。
就在檀灼松了口气时,男人绕过餐桌,路过她身旁时,忽而一顿。
让她小心臟又提了起来。
果然,朝徊渡微微俯身,骨节分明的长指撑在桌沿,在她耳畔低语:“梦里‘他’对你做了什么?”
如恶魔低语。
那天早晨后,檀灼再也没见到朝徊渡,想找回场子,都没地儿找。
即便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要忙起来,也很难对上时间。
幸而后来也没做过类似的梦,檀灼松了口气,便将那天的羞耻抛之脑后,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直到老爷子八十大寿这天。
因着是晚宴,所以檀灼白天照常上班。
工作室内萦绕着古朴雅致的檀香。
这几天她忙着研究客户新送来的一纸古籍残卷,封面、姓名、序跋、藏章印记等等皆遗失,残留的字体古怪繁复又极小,须得一一临摹下来,确定内容和朝代,鉴定难度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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