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见欢生长在田野间,风穿过树木枝叶的缝隙拂过他的身体,带给他充盈的自由和烂漫。父母向来宠他,年幼时他踢球打碎了玻璃,爸爸夸他力气大技术好,将来必定是进国家队的料;他和别的小孩打架,妈妈也说是别人欺负他,本来就不该忍让,欢欢勇敢得像个小王子。
他自幼勇敢又坦诚,是那么好的人,当然配得到一切想得到的东西。
从前没能和程归远在一起,他只想多看对方几眼,现在已经是合法夫妻,他想要独一无二的位置不奇怪吧,他毕竟这样懂事,又知情趣。
而且他是双性人,身体构造十分罕见,他时常认为这就是天命之子的标志,想要的一定都会得到的。
事情进展到目前的阶段,他需要先斩断程归远和郁灵之间的联系。
他虽然从未谈过恋爱,但隐约记得看过许多电影,其中出现情敌,无外乎打压情敌和勾引伴侣。
时见欢预备双管齐下。
首先他盯紧郁灵的动态,不过越盯越发现郁灵没有什么黑点,不仅行事低调,演技好气质好,还会弹钢琴,至于相貌么……
时见欢上网看到有人说郁灵长得丑,还要切小号骂回去。
别的不说,这张脸和他很像,骂郁灵丑不就是骂他丑吗?他可一点都不丑。
时见欢潜伏一段时间,在郁灵账号底下混成了铁粉。他恍惚觉得有些失败,趁反思的时间,顺便勾引下程归远。
结婚将近一个月,他并未看出程归远有什么特殊爱好。
程归远是正经的国企高管,父亲还曾担任陆军上将,因此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也没有什么政治污点。他像一尊庄严高大的雕塑,只垂眼看着凡俗人世忙碌,不置一言。
非要说的话,他倒也有两件特别在意的事。
一是孩子。他近乎于逼迫地命令时见欢照顾小孩,不可以有任何不耐烦,也不能表现出半点抗拒。
二是夫妻房里那些事。程归远平时对他不理不睬,在床上,却像得了某种病症,需要肢体接触来安抚,就如同饥渴许久的人见到水源,贪恋地紧紧抱着他,下体交合,也都要顶到最深处。
时见欢有时受不住,可程归远讨厌他说不要,他只有流着泪喊老公,反复说爱和喜欢,程归远也会温柔地喊他宝宝,但从没有停下过凶狠的撞击。
爱和他上床怎么不算爱呢,否则怎么只睡他,不去睡别人。时见欢快速抓住了自己的优势——他可以名正言顺地跟程归远睡觉,前妻不能。
时见欢为此下载许多专业课件观摩学习,他行动能力很强,第二天就把视频里出现的教辅工具全部买回。例如散鞭、项圈、麻绳、低温蜡烛、手铐眼罩,这些工具被他收纳起来放在床边。
今天程归远难得回家很早,时见欢恰好给丝丝喂完辅食,让丝丝亲了亲自己,又听她喊了好几声“妈妈”,心情大好,迎程归远时笑得灿烂,像春日盛放的花。
他亲昵地挽着程归远的手臂,带他往楼上走:“我今天已经喂丝丝吃过晚饭了。”说着,他自作主张地踮脚,亲了亲程归远:“老公饿吗?”
水润的唇印在脸上,留下黏腻而湿润的痕迹,程归远抬手擦掉它:“这是跟谁学的。”
毫无波澜的语调,但时见欢并没有受到打击,他拉着程归远进了卧室,十分随意地碰了碰床边放着的箱子。
那箱道具像平铺直叙的成人,没有什么精妙的修辞,也没有优雅的词汇,从上到下透露出的,只有“我想和你上床,快来上我”。
程归远什么都没说,可就是有什么变了。
时见欢猜,他应当是高兴的。
他反握住时见欢,五指从指缝中穿过,与时见欢紧紧相扣,时见欢感觉他的掌心很烫,可接下来的动作,又那么温和、柔软,像夏日晚间被威风吹皱的湖面。
程归远刻意攥紧他的手,好感受到戒指切割血肉的刺痛,他庆幸自己手上的茧没有那么厚,还察觉得到靠近带来的伤。
会痛其实是不可怕的,痛过就会愈合,感知不到痛,往往意味着被陈伤悄然吞没,直至死亡。
他将另一只手搭在时见欢肩头,一步步退到床沿。时见欢落入柔软的被褥中,身子失去平衡前,还在失神地盯着程归远深刻的眉眼和终于露出些笑意的唇。
时见欢的心不听使唤,怦怦地跳个不停。他的心率太高,激素疯狂分泌,像致幻剂一般,给他雾一样朦胧的幸福,像浸泡在棉厚的云层中,缥缈又轻松。
程归远用那只他认为很好看的手,遮住了他的视线,周遭一片黑暗,他察觉有道炽热的鼻息靠近,轻而又轻的啄吻落下来,从嘴巴扩散到敏感的耳垂,又隔着手背,吻他的眼睛。
心跳越来越快,他甚至以为身体该报警,就像电压过高会自动切断电源,他的心跳太快了,也该远离使他不安稳的源泉。
他不安地挣了挣,程归远贴得更近,将他牢牢压在身下。
“别动。”程归远抱着他,气息洒在耳畔,勾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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