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在这宫里,日子实在无聊得紧,再不骂骂那些碍眼的东西,真能闷出病了,再说了,对有些人,你以为宽厚仁慈有用?”秦海棠冷哼一声:“像方嫔与贤妃那类人,你越是强势,她才会怕你,施以恩惠,她反而会以为你好欺负,先皇后就是最好的例子。”慕容明华摇头。“母妃慎言,并非让您对她们施恩,如此落井下石,怕是会遭受小人的陷害,您宫里也不是没出现过这样的事。”“有你在母妃身边,本宫怕什么?”秦海棠有些骄傲:“明华,你聪慧过人,能替本宫提防小人,本宫不怕。”“可是母妃,我终究是要嫁人的。”“你要嫁谁?”秦海棠一把握住她的手:“本宫的明华尊贵无双,才貌双绝,世间的男子,没人能配得上的!”慕容明华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这么说来,那我就只能陪着母妃一辈子,在宫里做个老姑娘了。”秦海棠一愣,随即道。“那也不行……你放心,等你走后,本宫一定收敛脾性,否则就凭本宫这脑子,肯定会着了她们的道。”“母妃知晓就好~”……另一边,望着秦海棠的背影,宁莺莺越想越气。她一转头,看向一旁的方蕙。方蕙被她看得有些莫名。“贤妃娘娘,您看嫔妾做什么?”“还说呢,要不是为你出头,本宫有必要受秦贵妃这窝囊气吗?终归到底,还不是你的错!”“贤妃娘娘,嫔妾并未让您出头,您与秦贵妃有私怨,刚刚大可直接与她说道,而不是与嫔妾发火。”方蕙脸色也不快。她怕秦海棠,不仅因为秦海棠性子烈,还因为她是世家贵女,娘家是勋贵的武定侯府。而宁莺莺有什么?一介民女,膝下还只有一个公主。没背景没脑子,只不过是仗着自己跟先皇后有几分相像。也能随意欺辱她?宁莺莺一双美目瞪圆:“你敢与我顶嘴?!”“嫔妾说得是实话而已,贤妃娘娘,嫔妾今日有些乏了,就先回宫了,嫔妾告辞。”说罢,一转身,带着宫女离开了。剩下宁莺莺在原地跺脚。方嫔对她这般不敬,她原本想找苏柳儿为自己出头。但是一看她那与世不争的样子,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算了,与她说也没什么用!拂袖而去。一旁的慕容明钰见到这幅场景,眼眸沉了几分。她忍不住低声道。“母后,您贵为皇后,刚刚应该给她们一点颜色看看,而不是让秦贵妃如此飞扬跋扈。”苏柳儿扫了她一眼,随后道。“秦贵妃这脾性,本宫知晓,她嘴上咄咄逼人,但是若不是将她逼急了,她不会做得过分。”“还不过分?母后,她都快要爬到您的头上去了!”慕容明钰十分不悦:“她福阳宫比您的长秋宫还要华贵,平日里出行也是比您阵仗跟大,就算她娘家是武定侯府,您身后还是荣亲王呢,您何必怕她?”“本宫并非怕她。”
苏柳儿目光落在慕容明钰脸上,缓声道:“你这话不要被你父皇听见了。”“父皇听见便听见了,我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有什么惧怕的?”“明钰。”苏柳儿神色有些肃然:“你日后少在你父皇面前提你舅舅,知不知道?”慕容明钰撇了撇嘴。“儿臣不提,父皇就因此对舅舅放松警惕吗?倒是您,母后,舅舅对您这般好,您为何总对他冷冷淡淡的?”慕容明钰压低声音:“父皇后宫不止您一人,他的心并非完全在母后这,但是舅舅却是全心全意为您,您应该多为舅舅和苏家考虑。”苏柳儿的神色罕见的沉了下来。“这番话,是谁教你说的?”“没有人教,儿臣自己想说。”“以后不准再提!”苏柳儿厉声道:“本宫在后宫低调这么多年,就是不想卷入太多的是非,尤其是前朝的风云,能避则避,断不会主动卷入其中。”她伸手,搭上慕容明钰的肩膀。“明钰,母后平生所愿,不过自己的孩子们能够平安顺遂的过完一生,你听母后的话,日后安分一些,好好做自己的大公主。”“母后若是能强势一些,我与曜儿,可能会更顺遂荣耀,父皇仁厚,您何须如此小心避事?”闻言,苏柳儿眸中溢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你不了解你父皇。”“儿臣是不了解父皇,儿臣了解您,您实在是太过软弱,儿臣看不下去。”慕容明钰咬了咬唇,有些不悦的一转身。离开了。看着她的背影,苏柳儿眸光微微闪了闪。随即叹了口气。她身边的大宫女玉芝道:“娘娘,其实大公主说得有几分道理,您贵为皇后,娘家又如此强盛,不必如此好脾性的。”苏柳儿没吭声,只是突然道。“荣亲王明日要离京了。”她眸光微垂:“他以前行军作战,常年经风受雨,落下旧疾,天凉就睡不安稳,前些日子本宫让人寻了金丝枕,等会差人给他送去吧。”“奴婢领命。”夜微深。一弯玄月挂在夜空,泛着清冷的光辉。偌大的荣亲王府前,一辆镶金带玉的马车停下。随从拨开车帘,苏晟弯腰,下了马车。他刚进府,就见府里的管家范高上前,低头汇报。“王爷,今日王妃与郡主从宫里回来,郡主的脸肿的厉害,不知是遇上什么事了。”“本王知道。”苏晟冷冽的声音响起。俊美分明的脸上,神色沉郁。宫里有他的眼线,今日他刚离宫不久,就听闻了宫里发生了大事,苏天菱被圣上掌掴了,想到此,苏晟神色更加难看。他迈着步伐,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刚到门口,便见薛媛正在等候。看见他,薛媛的脸上立刻浮现一抹笑意。“王爷,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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