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惜慢悠悠的吃完早膳之后,才去了前厅。偌大的客厅内,只有慕容珩一人。他坐在厅中的红木椅子上,冷白如玉的手指单手支着脑袋,正看着门口的方向。悠闲得似是在自家府里。沈若惜走进来,有些疑惑。“我爹还没下早朝?”“大概是下了吧。”慕容珩露出一丝微小的笑意:“不过朝堂之中官僚多,说不定被哪位同僚拉去聊天,耽误了时间呢?”沈若惜:……很明显,一时半会沈天荣是回不来了。眼下只有二人,沈若惜也没那么多虚礼了。她美目微扬,扫了一眼慕容珩,之后道。“跟我过来。”说着,便率先去了后院的方向。慕容珩乖乖跟上。二人到了后院的一处房间内,沈若惜伸手,将房门打开了。迎面而来一股药材味。慕容珩抬眸,看见正对面一整墙的中药柜,每个小格子都贴着中药药材的名称。房间的左面放着两排书架,架子上都是一些书籍,略略扫去,应该是医书之类的。而右边则是一些银针,戥子盘之类的工具。整个房间,差不多是一间小的医馆。沈若惜率先走进去,示意他坐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冷夜跟在后面,有些惊讶。“沈大小姐,你在府里还有这处地方啊?”“这是我娘留下的。”沈若惜应了一句。她娘是医女,特地在将军府内建了这个地方,经常给附近的百姓看病。很小的时候,就带着她在此处识药问诊,手把手的教她医术。自从她娘死后,这房间也荒弃了很多年。最近她回来后,才重新修整的。慕容珩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本医书。书本很旧,已经泛着黄页,很明显有些年代了。翻开之后,他看见里面的人物插图,被一只毛笔加了一些胡须和头发,整个人物顿时显得滑稽至极。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记忆中那个软糯活泼的小女孩,一下子又鲜活起来。冷夜四处看了看,随即有些好奇。“沈大小姐,您让主子来这干什么?”说罢,他双手一拍,眼中泛着光亮:“我就知道,您是不是已经找出了救治主子的办法?”“不是,我只是要给殿下针灸一下,帮他调理一下身体。”沈若惜看向身边的桃叶和冷霜:“你们先出去吧。”慕容珩转头,也看向冷夜。“你也出去。”冷夜:……借机要独处腻歪是吧?行。他走。几人转身走了出去,冷夜走在最后面。离开的时候,他还贴心的替二人关上了门。等人走后,慕容珩伸手,放在自己的腰间,似是要解蟒袍的腰带。沈若惜神色一怔。“你干什么?”“针灸,你说的。”沈若惜:……“你冷静点,不用脱衣服。”慕容珩眸中闪过一丝打量之色。而后将手指挪开5,问道。
“你将人都支走,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沈若惜缓缓点头。而后压低声音道。“殿下,我觉得……你可能中毒了。”慕容珩放在桌边的手指,指尖一顿。“有证据吗?”“这也是我为何要你过来的原因。”沈若惜神色凝重:“殿下听说过天下奇毒‘鸠夜’吗?”慕容珩眸光微敛,随即缓缓摇头。沈若惜心底叹息。也是。若是他听说过,估计早就派人查了。她走近慕容珩,将“鸠夜”与他解释了一遍。听完之后,慕容珩神色微凝,眼中泛出一丝冷意。“若是如此,那就是说,多年来一直有人在给本王下毒?”“不错。”慕容珩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半晌,他沉声道。“果然如此。”沈若惜一愣。“难不成,你知道自己中毒?”慕容珩昳丽贵气的脸上,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意。“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太医院那群废物,这么多年一直坚持本王是身子骨不好才导致愈发虚弱,以为真能糊弄得了本王。”他唇边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意。“本王的衣食住行,向来严格,却还是被下了这么久的毒。”曾经有段时间,他敏感暴戾,私下处死了不少有嫌疑的人。但是这所谓的“病”却依旧不见好。时间久了,他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只是不肯相信身边任何人。这些年他顺着所有有嫌疑的人查了下去,终于有了眉目。最近的情报,是将矛头指向了药王谷。而好巧不巧,药王谷的白洛,就出现在了将军府。“其实不怪殿下查不出来。”沈若惜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慕容珩抬头,对上沈若惜一双清澈的秋水眸。她道:“‘鸠夜’早就失传,世间知晓的,估计没几人,既然不知,那又从何去防呢。”慕容珩有些诧异。“那你如何得知?”“我娘告诉我的啊。”沈若惜浅浅一下,露出颊边的两个梨涡,绝色的脸上,显出几分娇俏,“我娘小时候最爱跟我说一些天下奇毒,我听过一遍就不会忘记。”“那你娘倒是个奇女子。”“是啊,还很漂亮,听说我爹是在边疆作战时候,摔下悬崖,九死一生的时候遇上了我娘,我娘救了他,我爹对我娘一见钟情,才结成夫妻。”慕容珩眼中露出一丝探究。“将军夫人的来历,似乎没有听说过。”“我娘的身份,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只是个普通的医女吧。”沈若惜看向慕容珩,正了正神色。“翎王殿下,你若是相信我,便让我试试看,看你是否真的中了‘鸠夜’。”她拿出银针,如实道。“我准备用银针刺入你几个关键的穴道,在此过程中,你不能动弹,若是我有异心,你会立刻丧命在我手里。”慕容珩没吭声。沈若惜心微微沉了沉。但是很快又释然。她突然离开慕容羽转而投向他的怀抱,原本就突然,慕容珩本身就戒备心比较重,如今不完全信任她,也是情有可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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