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樾冰封的眸子,终于微微晃了晃。他似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缓缓松开了手。之后一转身。“今日之事,都是我沈樾一人所为,有什么你们听清楚了吗!”他既然对苏天菱动手了,那便会承担接下来的后果。他不想将沈若惜也卷入这麻烦中。沈若惜松了口气,与沈樾一同离开了。外面,桃叶掀开车帘,正有些着急的看过来。“太子妃,韩姑娘伤得很重,怎么办……”“我马上来。”沈若惜被人扶着上了马车,开始检查韩苜怜的伤口。沈樾也准备上去。“太子妃,韩姑娘不会是……”“别胡说。”里面传来二人低低的声音。沈樾脚步突然一滑,差点摔下马车。“少将军?”琼宇扶着他:“是不是腹部的伤口又崩开了?”“我没事。”沈樾稳住心神,上了马车。掀开帘子坐进来,看见正被桃叶扶着紧闭双眼的韩苜怜,他胸口一滞。一股难以言喻的痛绞住心脏,让他喘不过气。天知道。之前进屋内看见那样的一幕,他的理智瞬间崩塌,回过神来,那几个男人已经七零八落的死在他的剑下。“她伤到了内脏,扶好她,先吃下这颗药。”沈若惜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了韩苜怜的口中。之后喂着她喝了点水。水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几次下来,沈若惜眉头紧锁。“不行,喂不下去。”“我来。”沈樾接过杯盏喝了一口水,将韩苜怜小心翼翼的抱到自己怀里,弯腰低头,吻住她的唇,给她喂水。“咳咳~”韩苜怜咳嗽了几声,终于将药丸吞了下去。“苜怜。”沈樾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声音低低:“好一些了吗?”强烈的男性气息环绕在周围,韩苜怜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之后有些惊惧的推着他的胸膛。“不……不要,别碰我……”“呜呜,别碰我……”她有些失控的挥舞着自己的手。“苜怜,是我。”沈樾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带着安抚:“是我,苜怜,没事了,没事的。”怀中的人听到他的声音,终于安静下来。而后,掀开眼皮,缓缓的看向了他。“沈樾?”“是我,我带你出来了,你安全了。”沈樾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眼中是深切的关心与疼惜。然而韩苜怜只是静静的看了他几秒。而后又缓缓闭上了眼。她唇轻轻动了动,似是在说什么。沈樾将耳朵俯过去,想要听清她说什么。“放我走吧,求你……”微不可闻的几个字落在耳边,带着些许颤音。
沈樾身子一僵,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冷了。回到府中后,沈樾将韩苜怜抱回房间。丫鬟替她换衣服上药的时候,瞥见她浑身的血痕,沈樾缓缓转过眼。有些不敢去看。府医很快赶过来,给韩苜怜治疗沈若惜也在旁看着。幸好,韩苜怜虽然伤的很重,但是不至于要命。“韩姑娘身子骨原本就弱,经过这一番折磨,怕是要好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了。”“用最好的药,让她尽快好起来。”“是,我一定尽全力。”沈樾挥挥手,让人退下了。沈若惜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女子,微微叹息一声。“身体上的伤能治好,但是心里的伤,可就难治了,大哥,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吗?”“韩苜怜对你来说,远远比你想象中的更重要。”沈樾不语。其实从很久之前,他就发觉了她是特殊的。只是他一直不想承认。今日看见韩苜怜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的时候,他才真正明白了自己的心。原来他之前一直追求的什么名利功勋,跟韩苜怜比起来,都不重要了。为了她,他甚至愿意放弃自己的前途杀了苏天菱。“你先照顾好苜怜吧,我得回宫了,今日这事定会闹大,我得回去与阿珩商量。”“嗯,今日连累你了。”“你是我大哥,说什么连累的话。”沈若惜笑了笑,缓缓起身,让人搀扶着离开了。回到东宫,慕容珩却还没有回来。但是他让人传了口信回来。“太子妃,太子殿下说今日少将军那发生的事他已经知道了,让您不必着急。”沈若惜松了口气。“本宫明白了。”她伸出玉白的手指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清香入脾,整个人都舒缓了下来。沈若惜微微勾了勾唇。即使不在身边,但是他也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她的阿珩,真好。这边沈若惜的心刚放一放,那边传来了贤妃的消息。魏廷山满脸感慨。“前日皇后娘娘亲自去找皇上了,皇上同意了明珊公主的婚事,让她远嫁在陈国公府的世子。”“不知是不是因为贤妃娘娘的事,皇上对明珊公主也冷淡得多,旨意下了之后,让她今日就出发离宫。”“公主嫁人,理应是极其盛大的事,皇上却说淑妃刚刚香消玉殒,一切从简,随便让礼部挑了点嫁妆,就将明珊公主赶出了皇宫,连个流程都没走,哎……”沈若惜问道。“已经出宫了吗?”“回太子妃,现在正在宫门口呢,可能是见皇上不待见明珊公主,都没什么人相送,倒是一直与贤妃娘娘不对付的秦贵妃,送了些金银首饰,说免得别人以为宫里多小气。”“秦贵妃就是嘴上不饶人。”沈若惜吩咐道:“之前贤妃给本宫送过两大箱金银首饰,送过去吧,魏公公,你顺便从东宫的库房里挑几件好东西,一并加在她的嫁妆里。”“是。”魏廷山下去办了。沈若惜起身,缓缓道。“天色还早,去长秋宫看看吧。”慕容明珊的事,是她做中间人过来请求苏柳儿的,如今她帮成了这个忙,她理应也要过去道个谢。沈若惜刚进长秋宫,还未到主殿,就听见一阵愉悦的笑声。是苏柳儿的。她脚步顿了顿。印象中,鲜少见苏柳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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