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死体验吗?”
不知道那种乱七八糟的眩晕感到底是船要翻了还是肏干太过激烈,塞德里克缺氧似的大口喘息起来,“不知道……放开我……”
“那可不行,你需要我,”牙齿粗暴地啃咬着红肿的耳垂,低哑的嗓音化作潮热的喘息钻进敏感的耳道,“相信我,你会终生难忘的……”
狂风如同魔鬼的咆哮,浑浊的海水一片漆黑,鞭子似的闪电轰鸣着在近旁炸开,突然加速的白色游艇猛地扯断那牵着他们最后一线生机的安全绳,一头扎进遮天蔽日的惊涛骇浪里,船尾传来水手不似人声的惊恐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在那呢,宝贝儿。”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这险象环生与他分毫无干,“好吵啊。”
普通程度的精神刺激——赛车、跳伞、攀岩、极限运动——对罗聿来说比被针扎还不痛不痒,十八岁之后就没再尝试过那种东西,在急风骤雨波涛汹涌中上演生死时速尚且不足以达到他的兴奋阀值——他想要的是性器被疯狂收缩的肉穴包裹绞紧吮吸的强烈快感。
身下之人惊恐万状的眼神极大地满足了兽欲,怀里传来一声黏腻又痛苦的呻吟,理智的线骤然崩断,加速手柄直接拉满,游艇在马达震耳欲聋地轰鸣中如同一支离弦的箭般直直冲进了迎面而来的滔天巨浪里,顶端再次被紧到极致的嫩肉绞缠吮吸,罗聿压着塞德里克的肩膀抽出来一半,灌满肠道的精液随之溢出,就着那天然的润滑狠狠往里一顶。
“如果害怕的话,千万别忍着,叫出来……叫给我听。”他俯身在他耳边说。
“哈啊……我会……我会死在这……”
“你不会,宝贝儿,你只是还没体验到濒死的美妙之处,”狰狞的性器粗暴地抽插,每一次都碾着敏感点过去,塞德里克在令人发疯的刺激中用后面强制高潮了,已经有些稀薄的精液再一次淋在了罗聿的腹肌上,被他用手指沾着陶醉地卷入口中。
“比高潮还要迷醉,比毒品更让人上瘾,那是我想要让你看见的东西……”
“……什么?”
飞速疾驰的游艇像海豚般腾空跃起,一举冲出浩瀚无垠的沧浪,仿佛是哪个悍不畏死的疯子生生扳开了海怪噬人的巨口夺命而出。拨开巨浪,一线天光终于降临于漆黑的混沌天地,让巨震的心脏慢慢平息下来,令人飘飘欲仙的不真实感油然而生,仿佛微不足道的蝼蚁在毁天灭地的诸神黄昏中幸存,尚未信服的众门徒目睹耶稣行于水上的神迹,无边黑暗在创世的第一日便有幸聆听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你会看到自己的灵魂,看见亮光,看见上帝,就像浮士德看见海伦,看见这个充满谎言和虚妄的世界里一切真与美的化身……”
乌云散去,罗聿抬手挡住那轮过于明亮的满月,低头看向那双情潮将退未退的金色眼眸。
“地狱,就是天堂加上死亡。”
……
风平浪静,皓月当空,轻柔的微风揉皱了银白的波浪,深蓝色海面像是在发光。塞德里克抱膝坐在船头,罗聿坐在他身边,两人共享着一条从船舱里找来的干燥毯子。
“为什么要杀那些人?”罗聿问的是他们刚刚抛入海中的尸体。
“‘画室’的人找上了我……”塞德里克说,“我杀了他,感觉很好,想起了你。”
“想要更多那样的感觉吗?”
“嗯。”
“要杀了我吗?”
塞德里克慢慢把头转过去看着他。“不是今天。”
他们谁也没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并肩坐着看海。晨曦将至,天际线渐渐泛起了白,眯着眼睛看去,十字光线干净而明亮,有种神性的光辉。
“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享乐而杀戮,”塞德里克突然说,“我亲手杀死了上帝。”
上帝死后,便不再存在客观而且普世的绝对道德法律,手中的空虚让人感到恐惧、愤怒、痛苦,这就是虚无主义的开端,而虚无主义最终必然导致相对主义——正义和邪恶不再有清晰的界限,人们秉持着自己的观念任意行事,法律变成一张废纸——就像陀思妥耶夫斯基所说,如果没有上帝,那么所有事情都是允许的。
“你感到焦虑,恰恰是因为你自由了。”罗聿说,“就像你站在悬崖旁会感到眩晕,是因为你意识到你可以选择自杀——跳下去,而跳与不跳都由你自己决定,你不依赖任何东西做出选择,人除自我塑造之外什么也不是。”
他轻轻抚摸着塞德里克冰凉的脸颊,“但我还是想要塑造你。”
“塑造我的什么?”塞德里克看着他,“我的道德吗?”
“道德本身就是不道德的,”罗聿说,“我们必须摆脱道德,才能道德地生活。”
尼采说,强者单纯地评估优胜劣败,弱者却把行为放进“善恶”的标准之中,他们为了否定力量而借着道德把好的价值否定为恶,又把坏的价值肯定为善,为的是否定强者的强大,肯定自己的软弱。强就是恶,弱就是善,弱者用道德的外衣包藏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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