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杀人计划,饿了就给自己找点事儿做,今天的作业做完了,正好可以做这个。
白描没有手机,这很正常,高中生本来就不该有手机,他是这么觉得的,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没有才这样说。
没有手机就上不了网,白描只好翻出各种从废品站扒拉来的悬疑,有些是国外名着,有些是瞎编的三流。
东拼西凑间,这个计划的雏形就在这个夜晚诞生了。
白描又改了下细节,才在十点半之前准时躺回床上,闭上眼,边脑内模拟计划实施的场景,边带着这场景进入梦乡。
这是他头一回没在睡前畅想自己跟小梧约会的场景。
也是头一回,白描梦见自己下边的小口被男人粗大温热的阴茎捅成合都合不拢的小洞,不断有湿热的液体从里头涌出,白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使劲儿地挣扎,那物件却捅得更深更用力,他想看清这人长什么样,好把这人也加入小本本里,跟摩托载客男一起杀掉,却怎么也看不清。
白描心好累。
白描是被冻醒的,睁开眼时,窗外还黑漆漆的一片,他看了眼放在床头的荧光闹钟,居然才凌晨四点半。
浑身都冷,屁股最冷,冰冰的,好像被人放冰箱里冻过一样。想到这,白描忽地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手伸到床单上摸了摸,摸到濡湿一片,怪不得冻屁股!
他又尿床了。
为什么是又呢,说到这白描都有些难以启齿,他小时候就爱尿床,这很正常,谁家小孩不尿,不正常的是他爸,每回只要尿床了,就会用皮带抽他屁股,抽的他好几天只能趴着,矫枉过度,反倒把白描弄出了只要受到超越心理承受范围的刺激,就会控制不住尿出来的毛病。
一想到自己以后要是跟小梧同床共枕,再有这个毛病,不得把人膈应跑了?
白描曾靠给同班同学补习赚了小几百,想自己去医院查一下这属于什么病,该怎么治。结果光是体检就花光了所有钱,只得到一个身体没毛病,属于心理应激障碍的结果,得慢慢治。
慢慢治,听见这三个字,白描算是彻底打消了治这毛病的念头,不如让他快快死来得更有效。
说到受刺激,白描边爬起来卷床单,边回想昨夜那个稀奇古怪的梦。
他知道梦里那事儿有个专有名词,叫做爱。但白描觉得这算不上做爱,得叫强奸才对,又想到自己梦里那副被弄得小腿抽筋,面色潮红的模样,默默把强奸改成了合奸。
他是很严谨的。
只是被同性做这种事,尽管是在梦里,对白描而言也仍然是超乎常理的刺激。
怪不得他尿床!
虽然长了跟女生一样的小口,但白描从未想过被男人压着操弄。
他就是看着瘦弱了些,那也是因为营养不良,没吃饱当然不长肉。
他身高相较同龄人要稍矮些,也是因为营养不良,没吃饱当然不长高。
不管怎样,他的脑袋还是很好使的!现在不流行啥智性恋么,白描相信,自己的女神一定不是什么肤浅之人,最起码不该跟摩托载客男在一起,一点儿都不登对。
没错,不登对!
白描把床单泡进洗衣盆里,倒洗衣粉重点关照了那圈尿渍,他的动作很小心,因为不想吵醒他爸,不然等人醒了,一定又揪着他的头发骂他不如把下面那根生殖器割掉,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
怎么能这样说呢,白描第一次听见这话还挺受伤的,特别是这话还是从自己父亲嘴里跑出来的,他始终认为自己身上的每一处器官,甚至每一颗痣,每一块印子,包括那条小缝,都是合理且美好的存在。
白描把过完水的床单捞起来,拧干净水,小心翼翼挂到阳台上,看见鹅黄色的床单迎着夜风微微飘动,他这才蹑手蹑脚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其实我是个很阴暗的人,白描心想,只是同时还很双标,所以这份阴暗无差别扫射除了自己跟小梧之外的所有人。
做完这些已经快六点了,白描平常也这个点儿起,干脆不睡了,翻开笔记本,开始复习跟完善自己的一揽子邪恶杀人计划。
这些计划的实施,都建立在两人相识的基础上,不然凭白描这身板,硬杀只会把自己作进去。
得智取,他想了想,觉得实在是不想跟那个精装版摩托男扯上任何关系,不如假借着小梧的名头把人约出来。
但是这样也不妥,要是计划有所纰漏,还会连累小梧。
左思右想半天,没想到个折中的法子,白描就背上书包,踏着晨曦上学去了。
白描几乎每天都第一个到教室,这种快人一步的感觉,会让他感觉很舒适。
今天也不例外,如果没有看见摩托男送小梧上学的话。
白描站在树下,远远望着摩托男跨坐在精装版载客摩托上,微微低头,跟小梧说着什么。
距离太远,他听不清,也不想听清,只看见小梧点点头,然后看了眼这个方向,等等,什么?小梧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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