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描是被冻醒的,睁开眼时,窗外还黑漆漆的一片,他看了眼放在床头的荧光闹钟,居然才凌晨四点半。
浑身都冷,屁股最冷,冰冰的,好像被人放冰箱里冻过一样。想到这,白描忽地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手伸到床单上摸了摸,摸到濡湿一片,怪不得冻屁股!
他又尿床了。
为什么是又呢,说到这白描都有些难以启齿,他小时候就爱尿床,这很正常,谁家小孩不尿,不正常的是他爸,每回只要尿床了,就会用皮带抽他屁股,抽的他好几天只能趴着,矫枉过度,反倒把白描弄出了只要受到超越心理承受范围的刺激,就会控制不住尿出来的毛病。
一想到自己以后要是跟小梧同床共枕,再有这个毛病,不得把人膈应跑了?
白描曾靠给同班同学补习赚了小几百,想自己去医院查一下这属于什么病,该怎么治。结果光是体检就花光了所有钱,只得到一个身体没毛病,属于心理应激障碍的结果,得慢慢治。
慢慢治,听见这三个字,白描算是彻底打消了治这毛病的念头,不如让他快快死来得更有效。
说到受刺激,白描边爬起来卷床单,边回想昨夜那个稀奇古怪的梦。
他知道梦里那事儿有个专有名词,叫做爱。但白描觉得这算不上做爱,得叫强奸才对,又想到自己梦里那副被弄得小腿抽筋,面色潮红的模样,默默把强奸改成了合奸。
他是很严谨的。
只是被同性做这种事,尽管是在梦里,对白描而言也仍然是超乎常理的刺激。
怪不得他尿床!
虽然长了跟女生一样的小口,但白描从未想过被男人压着操弄。
他就是看着瘦弱了些,那也是因为营养不良,没吃饱当然不长肉。
他身高相较同龄人要稍矮些,也是因为营养不良,没吃饱当然不长高。
不管怎样,他的脑袋还是很好使的!现在不流行啥智性恋么,白描相信,自己的女神一定不是什么肤浅之人,最起码不该跟摩托载客男在一起,一点儿都不登对。
没错,不登对!
白描把床单泡进洗衣盆里,倒洗衣粉重点关照了那圈尿渍,他的动作很小心,因为不想吵醒他爸,不然等人醒了,一定又揪着他的头发骂他不如把下面那根生殖器割掉,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
怎么能这样说呢,白描第一次听见这话还挺受伤的,特别是这话还是从自己父亲嘴里跑出来的,他始终认为自己身上的每一处器官,甚至每一颗痣,每一块印子,包括那条小缝,都是合理且美好的存在。
白描把过完水的床单捞起来,拧干净水,小心翼翼挂到阳台上,看见鹅黄色的床单迎着夜风微微飘动,他这才蹑手蹑脚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其实我是个很阴暗的人,白描心想,只是同时还很双标,所以这份阴暗无差别扫射除了自己跟小梧之外的所有人。
做完这些已经快六点了,白描平常也这个点儿起,干脆不睡了,翻开笔记本,开始复习跟完善自己的一揽子邪恶杀人计划。
这些计划的实施,都建立在两人相识的基础上,不然凭白描这身板,硬杀只会把自己作进去。
得智取,他想了想,觉得实在是不想跟那个精装版摩托男扯上任何关系,不如假借着小梧的名头把人约出来。
但是这样也不妥,要是计划有所纰漏,还会连累小梧。
左思右想半天,没想到个折中的法子,白描就背上书包,踏着晨曦上学去了。
白描几乎每天都第一个到教室,这种快人一步的感觉,会让他感觉很舒适。
今天也不例外,如果没有看见摩托男送小梧上学的话。
白描站在树下,远远望着摩托男跨坐在精装版载客摩托上,微微低头,跟小梧说着什么。
距离太远,他听不清,也不想听清,只看见小梧点点头,然后看了眼这个方向,等等,什么?小梧看了我?
白描又惊又喜,第一次鼓足勇气抬头,透过柔顺的刘海往小梧的方向看去却跟摩托男对上了眼。
该死的载客摩托男。
白描没再看,收回视线,转身继续往教学楼里走。
不过小梧为什么要看他呢,他今天跟往常有什么不同吗?
路过仪容镜的时候,白描停下脚步,仔细端详了下镜子里的自己。
还是往常那副模样,长长的刘海几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后边的头发扎成一个黑色的小揪耷拉在脑后,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
总之怎么看怎么路人,完全是隐藏在主角身边无人在意的阴湿小垃圾袋!
应当是眼花了,可能小梧看的是我身后的树,这不是没可能,毕竟这树今天好像更绿了,也更高大了,是这样没错。
白描进教室放好书包,再从窗户往外看,正看见小梧往教学楼里,他又往更远的地方看,那辆精装版载客摩托还没走,那个摩托男!白描远远对上那人仰起头的视线,惊得整个人往下一缩,以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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