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网上造势,好像也掀起了一小波秦家公司总经理花名在外,玩弄同性感情,最后致人死亡的流言,但流言终究是流言,无稽之谈很快就被平息。
他哥在出院后便搬来这里,说要静养。
见惯生死,从理性角度想的秦斯栩只把这事当成意外,法律都判定无罪了,那个男生的死并不能怪在他哥身上,为什么会严重到需要心理医生干预?
思虑再三他还是敲响了他哥的房门,等了片刻后才忽然想起他哥听不见,还真是不习惯。
按下门把手,推开站在门口,他哥便从书里抬起头望过来。
冷淡淡的一张脸,寒山玉白,跟喝露水长大的天仙似的。
秦斯栩抬手摩挲了下自己因为经常在外面风吹日晒而糙了不少的面皮,心中感叹,难怪队里的人一开始都不信任他,这张脸不管是在河里捞尸块,还是在垃圾桶里翻捡腐烂的残肢都不太合适,看着就不专业,要是能再糙点就好了。
基因问题,不管他怎么作践自己,也黑不成碳。
秦叙言就这么顶着他弟弟一本正经的打量,眼底疑惑越积越深,指节轻扣了两下桌面。
收回发散的思维,秦斯栩凑上前手肘架在桌面上,两兄弟像照镜子一样面对面,他说:“我长的真帅。”
听不见也能辨别出这字正腔圆的口型,秦叙言眼角眉梢带了些笑意,寒冰化为温玉,张嘴无声:我知道。
逗了他哥一下,秦斯栩才用手机跟他哥聊起他母亲说的预约医生的事。
谁承想,刚发出去他哥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一股沉闷的郁气仿佛从他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眼神黯淡神采全无,手指按动下都带着几不可见的颤抖,删删减减好几次才把要说的话发了过来。
哥:[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有需要我会去的。]
看到这话秦斯栩就知道,父母提这事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哥应该也不是第一次用这种话来敷衍他。
秦斯栩秉持着母亲提的,在他休假期间一定要说服他哥去看医生的要求,态度强硬:[我相信你没事,但也别讳疾忌医,明天我就带你去看,你没事我也放心回去工作。]
秦叙言难得冷脸:[你可以离开回去工作,不用听母亲的在我这浪费时间。]
发完他就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所表达什么,不言而喻。
秦斯栩也来了脾气,不就去看一眼,没病就走个过场,至于直接从市里躲到这儿,他追过来了还拒绝交流?逃避管理公司是假,不想看医生才是真吧!
他不再看手机,就对着他哥的脸,一字一顿说道:“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嘎—吱——’
随着秦叙言站起身,椅子猛然在地板上拖拉出刺耳的长音,长腿卖出,步伐稳健又迅速的走到大门边,拉开后望向他弟弟,示意他离开。
秦斯栩不为所动,坐靠在书桌上,双腿微屈,表情桀骜,仿佛高中那个吊儿郎当的少年重新出现在眼前。
周身写满了,我就不听你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看的秦叙言头疼,他转身回卧室拎出个行李箱,请不走他弟这尊大神,那他自己走总可以。
将将迈出门框,箱子被夺了过去,放回卧室,换出来的是秦斯栩的行李,他走了。
夜晚躺在床上,秦叙言睁着眼看天花板,上面除了顶灯什么都没有,不知看了多久,雪白的吊顶映在眼瞳里变的鲜红,浓郁红到发黑,裂开一道道缝,涂料像雪一样化开,变成了粘稠的液体,散发着腥气,最后聚集在他正上方,鼓起一个脓包,蔓延在上的黑色缝隙像跳动的血管,逐渐形成了一颗跳动的心脏,心跳声鼓动在秦叙言的耳膜里,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只能听到持续不断的嗡鸣。
那颗心从天花板垂到秦叙言面前,仿佛在跟他说话,清澈又欢快的少年声音交杂着耳鸣形成一条线,钻进脑子里。
“学长,我喜欢你…你可以当我男朋友吗?”
“学长,你别拒绝我好不好…我们可以先当朋友…”
“学长!你为什么要跟那个女生离那么近!你看不起我对不对!你也觉得我恶心是不是!”
声音从羞涩缓缓变得讨好,最后迈入癫狂。
“叙言,你答应我,答应我好不好…不然我会死的…求你——求你了!——我会死的!——”
装满了仇恨与爱意的猩红心脏不断收缩,幅度加大,最后随着少年的叫喊炸裂成一朵残忍的烟花,大量鲜血喷溅到眼里的那一秒,秦叙言睁开眼,对上洁白毫无异样的天花板,世界重新变得清净。
睡姿跟他躺下时没有分别,只有身体上黏腻的汗水说明了它主人刚刚做了一场不太美妙的梦。
他又梦到了,那场车祸里唯一死亡的男生。
那不是你的错。
每个人都那样说,真的不是他的错吗?
如果没有撞到那具柔软的躯体,刺眼的血迹没有落在他的眼膜上,痛苦的记忆没有遗留在他的脑海里那他确实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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