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曦辰却如鱼得水,还有心情跟摊主砍价,普通人的婚后生活不就应该这么接地气吗,他不介意为哥哥洗手作羹汤。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八年,少年长成青年,但还是有老住户认出了他。
一只手掌拉住了他臂弯,挎着菜篮的婶子讶异道:“是曦辰吧?肯定是你!你长的跟你爸顾律师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不动声色转身抽回自己胳膊,顾曦辰未语先笑,帅气面庞很招人好感,“是我,您是?”
“哎呦长这么大了啊!我是三栋二楼的刘婶啊!你小时候我们家老头子的遗产官司还是你爸帮忙打的呢!那时候你还好小一个,还记得婶不?”
丝毫没有印象,嘴上却客气道:“想起来了,刘婶跟以前一点没变。”
刘婶抬手拢了拢卷发,“哈哈哈,你这孩子跟小时候一样讨人喜欢!怎么回咱们这小地方来了?不是跟你父母搬到京州了嘛?”
顾曦辰按耐住想即刻摆脱的心情,勉强维持笑脸,“回来找个律所实习。”
“哎呦了不得,一家三口都是大律师,那你现在住哪啊?你们家那房子不是卖给小秦了嘛,说到小秦他真是个可怜人哦,长那么漂亮,可惜是个残疾。”
顾曦辰眼神一凛,疑惑道:“残疾?”
刘婶点头,子女外出,老公病逝,终于有人能听她唠叨这些家长里短,当然是竹筒倒豆子一样往外说。
“可不是吗!小秦那长的真跟天仙似的,就是耳朵不好使,也说不了话,人倒是蛮好的……”
打断刘婶对那个男人的夸赞,顾曦辰问道:“他是一个人住?”
“是的呀,搬家我们都看着呢,家里有闺女的都去打探过,就算残疾也有好多姑娘想让他上门咧!”
顾曦辰眯了眯眼,那昨天晚上来的那个警察是个什么角色,最主要的是,陈光怕他见的,到底是那个警察还是这个病美人?
“曦辰?你家房子卖了你住哪啊?要不要婶子帮你看看小区里谁家租房子的,肯定还是住这里好呀,都是老邻居了,还能照顾照顾你。”
顾曦辰微摇了摇头,笑着拒绝:“不用了,我有住处,回来主要是为了看看陈光哥,毕竟他家现在只剩一个人,我们小时候关系还那么好。”
“啊?陈…陈光?”刘婶卡壳了,“那个李兰的儿子?陈光啊?”
没顾及刘婶震惊的眼神,顾曦辰只微微一笑点头转身离开,他还有很多问题回去要问哥哥,不想再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倒是一旁一直探头听着的肉摊老板见老主顾这么惊讶,主动接话询问道:“陈光谁啊?你怎么跟见鬼了似的?”
刘婶左右看了看,把菜篮子放在肉摊桌子上,低声道:“就是那个八年还是九年前出了车祸,家里死了就剩他一个的,住我们小区五栋六楼的呀!”
“那还挺可怜的。”肉摊老板唏嘘道。
刘婶摆摆手,声音拔高又小心放低,“哎呦可怜什么哦!他们家房子当时不是租的嘛,你也知道咱们这个小区现在虽然不怎么样,当年也算顶好地段了哎!结果那个小孩不管他爷奶怎么劝,非要把赔偿金拿来买这套房子,成天就躲在屋里,要不是今天曦晨提起来我都忘了有这号人了!”
肉摊老板不赞同道:“人家父母死了,小孩把房子买下来留个念想呗,起码没出去胡天酒地,怎么不可怜了?”
“哎--何止,就刚刚跟我讲话那个,顾律师和吴律师的儿子,人家好心好意去看他,结果陈光用刀把人家伤了,曦辰从他家出来的时候身上可都是血啊!多好的孩子,怎么非要跟那种人走近。”
看她讲的这么绘声绘色,摊主问道:“你亲眼看见是那个陈光弄伤的?”
刘婶一愣,“我…是没看见,那要不是这样警察为什么开车把陈光带走了!肯定是他父母死了对他刺激太大,把他脑子搞坏了,那个叫什么,精神病,精神病啊!”
“那他故意伤人怎么没去坐牢,或者送进精神病院啊?”
“这…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警察法官的,你怎么问那么多!”
说到最后,刘婶拿起菜篮子,肥腰一扭,轻嗤道:“我跟你讲什么,你又不是我们小区的,当然不知道什么情况喽。”
肉摊老板摇摇头,继续帮客人剁肉,别人的家事,听过也就过了,是真是假又关他什么事呢。
原本买菜来回几十分钟就能解决的事现在硬拖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等他回到陈光家时,屋子里已经全然变了个样。
床垫摔在地上,光秃秃的铁架床被硬生生拖到厨房,橱柜门拉开里面是简单的工具箱,木地板上是道道清晰的剐蹭痕迹,拷着手铐的床头不翼而飞,地上是七零八落的扳手和螺丝。
顾曦辰冷笑一声,不再看地上狼藉,按部就班把买好的东西放进冰箱。
而后转身面对空旷无比的房间,用凉薄嗓音宣布道:“现在猫抓老鼠的游戏正式开始,哥哥你最好祈祷一辈子不被我找到”
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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