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被握住,秦叙言蹲在面前的地上帮他擦碘伏。
阳光透过酒店透明的纱帘,打在低头的侧脸,睫毛根根分明。
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陈光想。
不像自己,糟糕透顶。
眼泪落在伸出来的手腕上,点出一朵小小水花,秦叙言没抬头,擦药动作更加轻柔,还帮他吹了吹伤口。
一直压抑的情绪奔涌而出,尽情对这个给予他温柔的人宣泄。
“对…不起……”
这已经是陈光不知道对秦叙言说的第多少句对不起。
秦叙言看到了,把药放在一边,把他搂在怀里,任由衣领被泪水浸湿,他在心里安慰陈光:别害怕。
不需要跟他说对不起,他不是一个十足的好人,他也在利用陈光忘记安远带来的阴霾。
但这是第一次,他心中猛烈的冒出一个想法,希望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希望陈光相信他,希望陈光遇到危险第一个找的是他。
陈光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只发现醒来时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而秦叙言正靠在床的另外一侧闭眼小憩着。
不想吵醒他,陈光小心翼翼坐起身准备下床去洗洗,眼泪干在脸上,紧绷的难受。
脚刚放到地上,床上的男人就出声了。
“你醒了?”
陈光惊讶转头:“秦斯栩?”
“嗯,”骨头间咔咔作响,秦斯栩伸了个懒腰,“我哥守了你一下午,现在去隔壁休息了。”
长时间未进食让陈光站起身时晃了几下,最后扶住墙才站稳,这样他还没忘记跟秦斯栩道歉:“对不起…都…怪我……”
“嗯?你…在干嘛?”眩晕过了的陈光发现秦斯栩现在姿势诡异的跨坐在床上。
秦斯栩翻了个白眼,臭脸收回手,“没干嘛,说说你这次具体什么情况?算了,我去帮你买份粥,坐那别动。”
说完人就雷厉风行的出了房间,陈光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用手接着随意冲了冲脸重新戴上眼镜,然后坐在小沙发上乖巧等他回来。
很快门就被敲响了,陈光站在门后犹豫了一会儿直到秦斯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是我。”
开门后他得到一句夸奖。
“警惕性还不错,来吃吧。”
热气腾腾的蔬菜鸡丝粥打开盖子放在他面前,还有几样清爽的小菜和六个包子,就连餐具都是拆了塑封递过来的。
秦斯栩拖过旁边的凳子坐在陈光身侧,拖起自己的餐盒后见人一直愣神,用握筷子的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想什么呢?有忌口?”
“没…没有,谢谢你。”小口小口用粥温暖着饿到反酸的胃部,升腾的热气模糊了眼镜,他只好先把眼镜拿了,露出一双哭到红肿的兔子眼。
为了不辜负别人的好意,就算已经饱了陈光也还是吃光了碗里的粥,包子他是一个没动。
秦斯栩瞥了一眼,没说什么,只自己塞吧塞吧都吃完了。
见他放下筷子,陈光主动收拾残局,把饭盒放进塑料袋扎紧后丢进垃圾桶,秦斯栩也没拦他。
直到他重新坐下后,秦斯栩才开口问道:“说吧,这些事是不是跟你那个‘弟弟’有关。”
陈光反驳:“他…不是…不是我弟弟…”
“那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陈光纠结着搅动衣服下摆。
秦斯栩继续发问:“你跟他发生关系了?”
陈光动作一僵,想起自己曾经对秦斯栩做的事,有点退缩。
显然秦斯栩自己也想到了,语气有些暗戳戳的幽怨:“我们的事先不说,先谈你跟那个男的是什么情况。”
陈光只好僵硬点点头。
预料之中的答案,但还是让秦斯栩心梗:“他强迫的你?”
陈光继续点头。
“那你在派出所的时候怎么不说?他当时在那里跑都跑不掉!”秦斯栩恨铁不成钢道。
“没有…没有用的…我早就试试过了…没用的……”
‘早’这个字眼刺中了秦斯栩的神经,“他很久以前就强迫过你?”
陈光点头又摇头,“八…八年前…他那时候…还没有…没有进来过…”
“艹”秦斯栩忍不住爆粗口,“就上次那个小孩,八年前他才多大啊!”
秦斯栩气得站起身,其实他不应该把个人情绪带进来,但这也太离谱了,难怪陈光会变成小变态,这样一想倒有几分情有可原。
甩掉脑子里的想法,他怎么能这么想,不管经历了什么都不是违法犯罪的理由。
秦斯栩重新坐下,声音尤为认真:“你应该去报案,要相信警察。”
红肿的眼眶里又蓄起泪水,抽噎着叫喊:“可是他们…会打我…说我精神…有问题…敢报警就…就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看到陈光如此抗拒,秦斯栩想到第一次见面时陈光发现他警察时的恐惧,但他还是皱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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