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女儿的长发,规划道:“上了高中,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可以剪个蘑菇头,像《花样男子》里的金丝草那样,清纯可爱型的。”
“妈,你别看这个发型简单,其实也要打理的。”
“那当然,总不能完全不打理吧?俗话说,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唉……剃光得了。”
“你敢!”
又是一个天色阴沉的下午,云层中偶有闷雷滚过。自习课上,银霁写完作业,往后一仰,觉得自己快要长蘑菇了——有没有人愿意招惹她一下啊?再不找个契机干点坏事,她手都生了。
最近,她对爸爸的话产生了怀疑——当普通人明明就很简单啊,简单到让她觉得无聊。不过有件事他说对了,有些问题不要着急解决,放在那里不管,它自己就会消失。
最后一节课下课,银霁去门口拿了保温桶,一转身,不慎撞上一个同班男生。
“哎哟喂!”
“对不起。”
“never d~”
尤扬嘴上这么说,银霁抬脚想走,他故意反复横跳,拦住她的去路。
信不信我连汤带水泼你一脸饭?银霁温和地笑着:“别闹了。”
尤扬的电话响了,一把拨开她,向大门口走去:“喂喂?我在牌子那,穿的校服……哎呀,你个瞎子!”
银霁都快走到办公大楼了,那道尖锐的嗓子还是清晰地传到她耳朵里。
“韩笑!这边!”
名叫韩笑的女孩身材娇小、皮肤白皙、脸只有巴掌大,头身比惊人地和谐,长发是深褐色蓬松的自然卷,上面系着一个大大的波点蝴蝶结。复古日系的打扮在她身上特别合适,她要是走在东京街头,一定会被星探当场抓走的。
韩笑向尤扬挥挥手,五彩斑斓的手机链跟着晃动,尤扬走过去,接过几个纸袋。两个人聊了几句,尤扬伸长脖子看看周围:“就你一个人来的?”
“是啊,我们啦啦队的活动上午就结束了。”
银霁想起来,今天师大附中开运动会。
“那个逼呢?
“他倒想来,但他们晚上有加时赛。”
“这么认真的吗?运动会不都是随便打打,联赛才是关键啊,一群弱鸡学霸也值得动真格?”
韩笑抬脚踢他:“看你那副嫉妒的嘴脸。”
“得,他回来半年我都没见到人,怎么着,你们合伙孤立我是吧?”
“搞笑,考完试那天我不是还喊你聚餐吗,结果你自己跑回老家了。”
“我得疗伤啊,身边的变态全都考进去了,就我被淘汰。”
“我这不是送炸串下乡慰问你吗。”
“你以为你不是乡下人?唯一的城里人现在都不一定搭理你哦。”不知为何,尤扬阴阳怪气的。
“他敢不搭理我!别忘了,我是他永远的父亲。”
尤扬呸了句,声音沉下去:“他不来也好,我妈不让我跟人渣玩。”
一道闪电划过,雷声炸响,尤扬一看天色:“要下雨了,你快回去吧。”
韩笑不肯走,探头向校园里看去:“对了,那个……”
尤扬拿与声线不符的宽阔躯干拦住她的视线:
“不准!妈妈不准你瞎看!”
你们这个家族的伦理关系怪复杂的……
第二天,银霁跟妈妈说晚上想吃食堂。下了课,其他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敲敲尤扬的桌子:“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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