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金姨娘让他为杜若卿寻夫家时,他便生出了要将这表妹据为己有的想法。
尽管大周律明确记载迎娶帝女与宗女的驸马、仪宾不得纳妾。可他也没在明面儿上纳妾,多养个女人无伤大雅。
思及此,裴禹瑾便心安理得回了流霞院。
因他将要应考来年的春闱,李康宁特意令他暂时挪到主院以西的流霞院内,专心备考。
裴禹瑾虽是侯府世子,可身上至今仅有个举人功名,若想在仕途上大有作为,须得考取进士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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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李康宁回到晴雪院内便命人将她三年前绘製的《燕山晴雪图》悬挂在墙壁上。
山峦玉列,峰岭琼联,旭日照辉,红霞映雪,青石玉琼,一派银装素裹,倍极壮丽。
这幅画卷是她得意之作,可她却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当时作画的场景……
“芷兰,三年前在燕山时可是你亲眼看着我画出这幅晴雪图的?”李康宁忽然问。
自从公主命人取这幅画出来,芷兰便满心忐忑,一听这话,更是呼吸微滞。
略顿了片刻,她颤声道:“是,就是奴婢亲眼瞧着公主画出来的,颜料墨汁也都是奴婢准备的。”
“噢……”李康宁怔怔地凝视着画卷,怅然若失。
接下来,一连数日,小叔子裴翊之再也没在她眼前出现过,在翠微殿发生的尴尬事儿也渐渐被她抛之脑后。
这夜,李康宁却莫名梦见了当年在燕山绘画的场景——
她就在山间一所茅草屋里作画,瘦削高挑的少年直挺挺地站在一旁,举着蓑衣替她挡风。
那少年的模样,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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