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穿着白色的粗糙大褂,眼睛盯着报纸,桌前摆着一杯半冷的茶水。听见脚步声后才将目光从报纸上移回,瞥见来人招手让人先坐下。
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将舌尖的茶叶吐回去,清清嗓才看向陈修,“谁生病了?”
付俞没说话,跟那位医生一样看向陈修,手指在椅子上轻轻抠着,时不时会望向脚下的水泥地。
“这个孩子昨天发烧了,需要开什么药?”
刚开始陈修原本打算带着付俞打一针,这样好得快,但是此刻付俞只是有些恹恹的,其他并没有什么。听见陈修的话,医生这才将目光移向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付俞身上。
目光才一接触,医生就情不自禁皱起眉头,这个孩子太瘦了,胳膊似乎只有一层皮肉才不至于看上去太奇怪,简单来说只有一根骨头。
宽大的衣服穿在身上显得空空荡荡,脸颊有些凹陷,脸色呈现不自然的青色。
瘦弱,营养不良。
这就是医生对付俞的定论,这样的身体生病可能会比常人更加难以痊愈,想及此医生看向陈修的表情时变得极其不赞同,似乎在谴责这人居然把孩子养成了这样。
是的,在医生眼里,付俞似乎只是一个还未成年的人。在任何人眼里,付俞身上看不出成年人的健康体魄,小小瘦瘦的一个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样。
“身体很痛,晚上总是睡不着,有安眠的药吗?”
付俞望着医生将袖子拉起来,露出了青一块紫一块的胳膊,那人快速握住他的胳膊查看,最后看向陈修的目光变得警惕。
而陈修此时被气得额角直跳,他没想到付俞会耍小聪明,那些痕迹外人看来肯定以为他天天虐待人了。
可实际上陈修除了最开始立威的时候动过手,此后再没粗鲁对待过他,一件商品打上了标价就已经不是他随便能打骂的了。
“给他拿点药,孩子眼睛不好起夜老是摔跤,你看看还需要开点啥。”
陈修无奈地拍了拍付俞的后背,脸上的辛酸自责表现得淋漓尽致,医生这才收回目光拿出单子看了些药。
眼见陈修跟着去拿药了,付俞眼神在柜台桌面上匆匆一扫,将遗弃在角落的针筒收进口袋。
诊所里的药物基本上都有一定的催眠性质,拿到药的第一天付俞亲身实验过,不到两小时就开始犯困,就这样等发烧完全恢复以后,他还是筹划下面的计划。
经过在医生面前隐晦的求助之后,陈修再次对他开始提防起来,每次出门都会守在门口观察他有没有小动作。
这期间付俞一直维持之前的举动,正常地接待客人。
在陈修稍微放松警惕的那天,用药将睡在他身上的死老头弄晕。
他观察过上面的那扇气窗,虽然不能出去,但是可以用它藏东西,绳索吊住扔出去,一般陈修不会在工厂附近转悠。
于是他悄悄藏起来的一把刀安全到手,他原本的计划就是将外面那些老流氓全都搞死,虽然实际不允许,目前的操作性也不强。
但是冬季马上就要到了,这些人全都龟缩到了空气流动差的位置。
在那里点燃木炭一时半会儿那些人并不会发现,再发生点流血事件,这些都足以让那些人记住这一天。
付俞将身上的衣服穿好,那老头身上还有一点钱,他看着愣了一会儿才藏进口袋里。
“陈修!他晕倒了!”
付俞扯着嗓子装作惊恐地缩在墙角,陈修推门进来时只看见一具皮肤松弛丑陋的裸体。
“怎么回事?他是突然晕倒的吗?”
陈修上前小心推搡了一下,那人没有动静,毕竟昏迷和熟睡在外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区别。付俞整个人哆哆嗦嗦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真被吓到了,缩在角落一双眼睛无助地望着他。
随着气温降低,这里的温度更是比外面没有什么区别,付俞紧紧拽住身上的这点衣服,感觉自己的手指已经有些僵硬了。
目光略到躺在棉絮上的人瞬间冷了几分,最好将这人的鸡巴冻坏,以后再也不能找人做爱。
“我先把他带出去,妈的,还好提前把钱给了。”
陈修敷衍地将那人衣服套了一下,扛着人就出去了。
门板慢悠悠回弹,面向外面的视角里看不见任何一个流浪汉,等了一会儿确定陈修走远他才裹着衣服走出去。
工厂的角落堆着很大一垛木柴,都是那些人从林子里捡回来的,付俞攥着那把刀小心来到那些流浪汉如今转移的位置。
一过去就嗅到了无比恶臭的味道,工厂没人的角落散发着浓厚的骚臭味。
那些人即使冷到瑟缩着身子也和其他人保持着距离,这个位置正正好,付俞打量好适合点火的位置后快速将木柴往地点搬运。
那些人都在昏睡,早在接客之前付俞就将他们平常用来装水的水缸里放了东西,这次不是在医院开的药,而是林子里侧柏的种子。
之前困在偏僻村子里时那些人都会在山上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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