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苦恼,抬手在带着水汽的脑袋上摸了一把,瞥见付俞抿起的唇角和认真的神情,刚欲张开的嘴停在原处,发出一声气音。
“行了,我收下,免得你下次不敢跟我说话。”
似是为了缓解气氛,李建业笑着开口接过钱,眼睛匆匆一扫就塞进了口袋,付俞这才放松下来跟着笑了笑。
付俞晚上就睡在那间小房间里,床铺是他离开后陈怀远帮他整理的,整个人陷在床上,周围都是阳光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洗衣粉味儿。
他睡前将自己的衣物都收进了柜子里,发现里面还被放进了一个小布袋,柜子窄小空间里都飘满了干燥过的菊花香气。
就连床边的桌子上都被放上了一个小夜灯,付俞侧过脑袋盯着那个蘑菇状的灯,微黄的灯光在夜晚显得格外温馨。
看了一会儿他伸出手指将不远处的灯挡住。
在付俞看来就像是将所有光线都抓进了手里,只有几缕透过指缝钻了出来。
付俞经历了许多自然察觉到陈怀远别样的古怪,此时却生不出半点厌恶的情绪,只睁着半闭的眼,手掌晃动间透过指缝的光线在脸颊上悦动,半晌,遽尔放下,轻笑声从半埋住的被褥中钻出,闷闷的。
窗户半开着,夜风从中穿过带来一丝凉意,靠近窗边的椅子上放着一个崭新的风扇,那是付俞回来时在超市买的,此时正徐徐不断吹出风来。
早上起来陈怀远正在厨房,付俞洗漱完整理好准备出门,身后却被一只手拉住了,他扭过头看向衣服上多出的手,视线上移这才落到陈怀远脸上。
这人手里拿着一瓶牛奶,见付俞转身就塞到他手上,“路上喝。”
牛奶瓶还散发着热意,是才特意加热过的,付俞下意识想还回去,那人却转身又进去了,身影在厨房晃荡着,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牛奶扭开喝了一口,嘴里咂摸出味儿来——一丝丝甜,藏在奶腥味中好一会儿才被舌尖捕捉到。
到店里时李建业已经在后厨了,付俞过去唤了一声就拿起扫帚出去扫地了,现在不像秋天会有落叶,大多数时间就是将地面上被风吹来的那层灰扫去就行。
低头时发梢时不时就搔到眼睛,扎地人很不舒服,付俞捻起一缕指尖搓了搓,想着找时间也去理个光头吧。
在付俞休养期间学校悄然放了暑假,酷热的气温越加令人难耐,付俞见着刘翠花来时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给身边的小孩扇着,自己的额发却湿漉漉贴在额头上。
肖小莹穿着一条水粉色的长裙,头发被变成麻花辫又盘在了后脑勺上,身上背着一个大水壶,手里抱着一包零食瞧见付俞跳着蹦着冲他挥手,一点看不出热反而依旧精力无限。
“哥哥!”
小孩跑来围在付俞脚边,将手里抱着的袋子塞进他怀里,突然弯下腰将人裤腿掀了起来,付俞因着她的动作不解地向后退了一步。
肖小莹就跟着走了一步,视线在脚踝处仔细盯着,像是在巡查领土的士兵。
“嘿!干什么呢?没大没小的。”
刘翠花瞧见将人提领了过去,嘴里是那么说着只视线也跟自己女儿一样在付俞脚踝处停留,瞧见无事才笑着看向付俞。
“好久没见你站面前了,果然还是这样更帅气。”
刘翠花玩笑似的将付俞提着的零食袋接过,拉着肖小莹走进店里,那小姑娘还一个劲儿扭过头冲付俞笑,无声说着什么,可惜付俞根本没有分辨出来,但又煞有其事地冲她点头。
之后付俞再次和谐地融入店内,仿佛根本没有受过伤,区别只是他不再睡在那里了。
陈怀远每日都会起得比付俞早上许多,晚上则是又比他早到家,渐渐他也摸透了这人的生活作息,有一日好奇早起了走到院内没看见陈怀远身影,瞧着空荡荡的厨房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仿佛胜者的得意。
只是他还没高兴多久,就见陈怀远推开门从外面进来,穿着休闲的衣裤,身上似乎散发着湿热的汗气,两颊泛着红,瞧见付俞倒是迅速调整好呼吸对着他笑了笑。
被汗湿的发丝被朝后抹去,露出光洁的额头,鼻尖还缀着汗珠,陈怀远的笑容在晨光中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闪闪发亮。
“怎么今天起这么早。”
陈怀远的脖颈上搭着条毛巾,行走间抬手擦拭着下颌骨上的汗渍,靠近付俞时先是感受到了这人散发出的热气。
像个小火炉一样。
付俞挪开步子让陈怀远走了进去,客厅的门虚掩着突然被打开露出桌上的花材,各种各样的花摆满了桌面,付俞认不全,眼神只停留了几秒就移开了。
他的房间属于客房并不需要进客厅,而是从院子的左侧过去,于是他鲜少进客厅,只知道陈怀远会在那里处理花材,今日付俞倒是又多知道一条,陈怀远早晨会外出跑步。
“你每天都在跑步?”
付俞原本垂下的眼又看向陈怀远小腿肌肉上,这人从不露出小臂却从不顾忌小腿裸露,穿着一条灰白的运动裤膝盖以下都露在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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