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姑娘还单纯的以为自家老爷找自己商量遗嘱真的是个“光荣”的差事——知道了过多的秘密就像是干旱中得了一场过大的瑞雪,无知无觉中引来了杀身之祸。
沐云笙细瘦的手绕过自己平坦紧实的小腹,摸了摸那被刘肥猪油腻肉手抚过的一侧腰肢,想到那恶心人的玩意已经被贺老爷派人吊死,先一步去了阴曹地府等待后者的到来,就放宽了心,忍不住微眯起蛇一样的细眼,用折扇挡着红艳的嘴唇轻笑起来。
他高兴够了,坐在自己屋子里的藤椅上心思一转,想到了昨天看到的那份遗嘱上刘管家名字后面的一串不怎么值钱的小商铺和小数目的银票,又想到自己新得的“便宜儿子”贺南寻名字后面那可怜兮兮的空白……
沐云笙忍不住起身开了酒柜,拿出了一小瓶不易醉的酒酿,扒开瓶塞抿了一口。他一向冷而艳的脸上难得的显现出几分满意来。
沐云笙感叹的想着自己的确还没把老不死的摸透。他着实没有想到那老东西脑袋都快入土了还能这么精于算计,选择让自己那个脑子有问题的傻子小儿子拿了遗产而不是把它们慷慨送给一个看似舍命追随其实野心勃勃的老下属。
不过……
这老东西还是脑子不灵光了,被美妻的“谋财害命”气的犯了糊涂,居然打算用过继小儿子抚养权的方式“折辱”沐云笙,却不料这一举把自己那点小家产拱手让了人。
沐云笙又给自己满了一小杯酒,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伸出一小节舌头,像是蛇信,又像是勾引嫖客的钩子,仔仔细细的把唇角的酒液舔舐干净。
“聘用”他当贺小少爷的小妈妈的“费用”可是十分昂贵的。这些小商铺和小银票金子,他沐云笙就当做工钱收下了。
那日傍晚,一直忙于海港贸易的贺家大少爷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回了贺府。
沐云笙是头一回见到这位已经可以算是半个贺府继承人的贺大少爷贺北,为此他谨慎的选了件黑底掐金丝的长裙依旧是扮做女子模样,跟着一众为大少爷洗尘的女佣,在她们的指引下心怀忐忑,来到了那个在贺老爷还没有不省人事的时候自己不被允许进入的府中饭堂。
这“饭堂”其实就是个会客厅,沐云笙粗略的扫了一眼,讽刺的发现这儿依旧用了贺老爷心头最爱的“东西混搭风格”,西式斗兽场大石头砖配着秀气的红木顶梁柱,洋不洋中不中,也就屋子中央摆着的那张梨花木的大桌看着顺眼点。
除这布置之外,沐云笙细长的眼一扫,发现贺家的三位少爷已经先他一步,落座在了桌旁,只是神色各异、心怀鬼胎。
离主位比较近的地方坐着个看上去三四十岁的男子,他看上去瘦削的有些吓人,脸颊和眼窝都深深凹陷下去,但是两道眉毛之间的川字纹同眼角和嘴角的细纹在他脸上留下了及深的沟壑,让他的形象带上了点威严易怒的味道——不过此时它们舒展开了些许,或许是因为贺北正扭着头和他的大弟弟贺冬攀谈。
那二少爷依旧是挂着那张纹丝不变的标准笑容,一双下垂的眼睛非要上挑着眯起来,看似眉眼弯弯和善的很,却无端叫人不寒而栗。
这大少爷和二少爷此时真像是一对情同手足的好兄弟一般小声私语,丝毫不理会从门槛跨进来的自己名义上的“后妈”,也不知是真的许久未见甚是想念,聊的太投入了竟是一点儿没能发觉,还是打算给沐云笙这位即将成为当家“主母”的寡“妇”一点警告和下马威。
不过,没被他们理会的也不仅仅是沐云笙一个人。他那新收的便宜儿子贺小少爷贺南寻,此时也木着一张混了洋血的俊脸被冷落在一边。不过这位脑子转不过弯儿来,竟也不觉得自己被冷待了,一双眼睛黑酸酸的没有焦距,只怔怔愣愣的盯着眼前的白瓷茶杯瞧。
若是不了解他的人估计会以为此人城府挺深,不显山不露水,但沐云笙却不知怎么的就是知道,贺南寻一准是在发呆。
他突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心里那点小忐忑倒是因此打消了。他装作一副没看懂贺北的暗示的样子,抬起手提起裙子,抬起穿着短高跟的脚就要直接走入饭堂。
沐云笙的这一串动作让戴在手腕上的两只银镯碰撞出了“叮当”声,鞋跟落在石板地面上也发出了轻微的“咯嗒”声。这两个声音在下人们不断行走着添茶端菜的声音里被隐藏的很细微,却让贺南寻像一条听到了训狗铃一样的大狼狗一样精准捕捉到了。
他“腾”一下站起来,高挺的身形几乎挡住了一小片灯光。贺南寻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但是被高耸眉骨衬的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沐云笙:“小妈妈。”
他的动作让正在攀谈的贺北、贺冬兄弟二人愣了一瞬,偌大的饭堂里瞬间静下来。
这二位少爷这才像是终于察觉到了沐云笙的到来一般,有了反应。贺北脸上的皱纹在看到年轻美艳的美人蛇的瞬间皱深了些许,他只冲着沐云笙点了点头,就算是对自己这位名义上的“母亲”的致礼了。贺冬倒很是热情,施施然站起来,笑容满面的道:“夫人来了,快请上座。今日大哥回来的仓促,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