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萍是让纪樱下楼听电话的。却猝不及防看到纪小姐对着镜子揉胸,那么纤瘦的人,胸脯竟那样大,上面还全是男欢女爱的痕迹。一把年纪的人,看得也脸燥心跳。昨天突然给她放假,她就猜到个大概,在富人家里做工这么多年,对于主人家的私生活,婉萍早就修炼得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但今天脑子里却一直晃着那两大团,真美啊!纪樱换好衣服下楼时,彼此都已经恢复淡定,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样,纪樱不问,婉萍也不解释,直接让纪小姐听电话。丁璐让纪樱去丁家吃晚饭,然后在丁家过夜。纪樱不想去,她已经在外面奔波一天,婉萍也回来了,她只想上床躺会儿。但她还是去了,因为她想问丁璐要一个人。丁家对纪樱一向热情,并没有因为纪家失势有任何改变,看着一贯快言快语的人变得沉默寡言,反而生出为人父母的怜惜来,实际上,纪樱只是在溜号想纪沣,怕他万一来找她扑个空。晚餐过后回到丁璐房间,丁璐递给纪樱一个信封。看着还挺厚的。纪樱不接:“至于吗?我就这么落魄!”“不是给你,是还你。”知道以她的性子不会收,丁璐才没让丁畾给她钱。纪樱肯定不收,也更加确信大家都以为她正闹离婚,银行又濒临倒闭,现状一定非常窘迫,虽然她完全不需要钱,对丁家的态度却心存感念。便借机提出把婉萍要过去,丁璐本来就是要把人给她的,之所以没明说,是怕她多出婉萍薪水的开销。纪樱也是这么说,付了薪水才叫自己的人。次日,丁璐留纪樱多住几天,纪樱早都归心似箭,哪里肯留,丁家不好勉强,只得让丁畾将她送回城东。纪家大门口停着一辆警车,院门大敞,纪樱的心沉了下去,冒出有一种不敢言说的预感。丁畾打开车门,同她一起走进院里,主路的残雪已清理干净,有山墙遮挡阳光,房侧的雪依然很厚,一串凌乱的脚印将两人引到楼后。围墙下站着两名警员,一个背朝外蹲在雪地上,一个站着和婉萍说话,见到他们,和婉萍说话的警员走过去,另一个蹲着的也站起身,纪樱看到他脚下的雪地是红色的,一直延伸到墙根!四周还有几个模糊的“狗”爪印。她听不到警员说什么,满眼都是刺目的红。丁畾拍拍她肩膀,将警员拉到一边了解情况。婉萍也赶过来揽住她人。“没事儿的,小姐。”“……出什么事儿了?”纪樱咬紧齿关,生怕泄露心内的慌乱,还有不断翻涌的呕吐感。“有人报警说咱院子里有狼!”婉萍瞄一眼那边的警员,感觉到纪樱身体越发僵硬,以为她是吓的。“哪有狼,要我说就是条路过的流浪狗,不知被谁打打伤了扔咱院儿里……”
“你看到了?”纪樱的心提到嗓子眼儿。“没有,半夜听到枪响,我还以为谁放炮仗,一早警察过来搜查才看到后院的血,说是墙外也有。”纪樱的心紧了松松了紧,就是说,婉萍没看到,警察也没看到,纪沣来了又走了,但他受伤了,伤的是哪儿,怎么受的伤,都一概不知。但她得知,是钟易报的警!丁畾和警员走后,纪樱一直窝在房间里冥思苦想,她想不透纪沣为何会变回狼,受伤后他去哪儿了,钟易为什么会大半夜在别人家墙外守株待狼,纪沣是他伤的吗?他到底知道多少?银行的事儿还不够他焦头烂额吗?既然是他看到的,为何当时不敲门告诉她,虽然她昨晚没在家住,但钟易并不知道。这说明,钟易选择报警,不是为了她的安危,只为和她作对。她到底当着钟易的面维护过狼。婉萍让她下楼吃饭时,纪樱才想起和她说把她要过来的事儿,婉萍说丁少爷已经告诉她了,她愿意留下。这是真心话,纪小姐事儿不多,她每日只负责叁餐和搞搞卫生,其他什么心也不用操,简直和养老差不多。忧心忡忡地熬了一夜,纪樱出门时发现大门外的警员正在换班,看来一直在纪家周围巡逻,如果是毫不相干的狼,她真的会感激警署的周到!“纪小姐,这么早出去?刚好我下班,稍您一段儿吧!”昨天的那名警员走过来,见她脸色青白,显然睡得极不安稳,要不要也在院内安排个值班的人呢?纪小姐一定会更加感动吧!他这么想的,也这么说了,纪樱听了,差点儿谢谢他全家,可真有眼力见儿!不是说要稍她一段儿吗?纪樱让警车把她送到民政公署大楼,这一段,稍得有点儿远,几乎绕城一圈,足够她了解相关细节。按照钟易对警方的解释,他昨天去山上打猎回来,路过纪家墙外时看到一头恶狼,为避免野兽伤人,他果断扣动扳机,可惜的是,明明射中狼腰还是给它跑掉了。竟敢射他的腰!纪樱气得脸更白了。民政公署的人说钟易今天休息,纪樱白跑一趟,可她不会去钟家自投罗网。从公署大楼出来,警车已经开走了,纪樱站在路边拦车。一个报童迎着面边走边喊:“看报喽,看报喽!新鲜事儿可真不少,友邦宣布破产,储户当街饿昏。矿区伙食太好,把狼都招去了。还有龙凤绸庄的张大公子偷吃李家……”全都和吃有关。这报童怕是没吃过饱饭。纪樱叫住人买一份报纸,给了一块大洋,报童结结巴巴说找不开,有谁会拿一块大洋买报纸啊!“不用找,都给你了。”一年的报纸也用不了这么多,等报童反应过来,纪樱已经拦到车走了。报童追着车跑,激动之余把手里的一摞报纸都递过去,纪樱失笑摆手,报童也觉得不对劲儿,停下脚步拢住嘴巴对着远去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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