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会大楼的资料库中,安放着一台量子计算机,它通过局域网更新帝国议会的所有信息,只有四散在帝国疆域中的审判官和议会成员知道如何更新、删改议会信息。
入眼是一座寂静无人的电脑操作间,半透明隔板之后,则陈列着连排巨大的计算机主体,持续单调的机器响动覆盖了整个楼层,低温的空调也让室内的氛围越发冷清。
星隶天比他先一步走出电梯,他的脚步笃定无疑,让格里高利不得不仰仗他的抉择。
“这里也没有监控,电脑不许联网,不许配备防御机器人,比古银河时期的纸张管理都更死板。”他说着,拉开了座椅,不断地按动鼠标,将他面前的显示器激活。
他的目光在显示器上逡巡,操作中不忘继续和格里攀谈,“听说皇储陛下的寝宫里有一墙的纸质书,你可见过?”
格里望着他,慢慢走近中轻声肯定了他的话。
“吼,真奢侈,如今世上哪有纸质的书呢,不过嘛,普里斯家的人想要自然是有的啦,”他说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个小的u盘来,低头插进了桌子下的主机里。
“……说起来,你进了他的寝宫,那他弄过你喽!”星隶天的脸上换上了另一幅轻浮的表情,在显示器淡蓝的反光中显得越发邪性。
格里高利没能及时地否认,他侧身站在星隶天的身后,看着他调出今日的会议流程,点开几个事项的简介大纲,将他们一一备份后删除出了议程。不多时,星隶天附身拔出了u盘,起身示意格里高利行动。
“这……这难道不是违反了帝国法律的吗?”格里高利僵硬而又义正言辞地质问,他的手臂微痒,悬浮着的活性金属似乎正被拉扯着靠近电脑的主机。
星隶天看着他点头,他的视线聚焦到了格里的手臂上,似乎也能看见那些飘浮着的微小颗粒,“或许你对电脑工程有些了解?”
格里闻言转过头,他直面着显示屏,手臂上流动的金属在他的驱动下飘向了电脑的主机,显示屏上的鼠标开始动了起来……
在显示器屏幕的右下角,时间来到了八点。
随着屠杀事件的简介和内容在会议流程中完全删去,格里的好奇心却催促他对删掉的视频产生了观看的冲动,他在原地站立了片刻,转头望了眼星隶天。
金发碧眼的男人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便浅笑着抱臂坐了下来,他的手握着鼠标,将那份丢入垃圾箱的视频文件打开。
短暂的安静后,播放器开始播放晃动的画面。那是一个阳光普照的明媚日子,漫天的无人机盘旋在一片由生活垃圾包裹的巨大掩埋场中,视频里,地面上的人朝着天空挥舞手臂,似乎是在进行抗议游行。
“他们说的是什么话?”格里被画面中飞扬的红旗吸引,古朴的镰刀锤头图案的意味不言自明,他一手扶着座椅的靠背,前倾着身子震惊地望着显示器。
“谁知道?”星隶天放松地翘起一条腿,默然地注视着屏幕上越发血腥的场面,无尽的叫喊、哀嚎,不知在银河的哪个角落里绝望地死去,泯灭成视频中最微弱的呻吟,直到近卫官走进了资料库,将他们仅有的存在删去,不留下一丝痕迹。
就在格里高利愣神的片刻,星隶天便又开始了他轻浮的搭话,他伸手抓着格里的铁臂,无所顾忌地摸索着、将铁臂拉到自己的胸膛上。
格里高利的铁臂感到一阵细密柔软的触感,他的双眼从满目的血腥中移开,正能瞧见星隶天抓着他的手,正低头亲吻那冷铁手臂。
密集的活性金属退开了,它们都像是畏惧生人的靠近一般躲避到了上臂,裸露的金属内壁冰冷而无感,隔着几层布料更是叫格里察觉不出一丝的触动。
这麻木的视线与触觉对不上的陌生感受让格里从未如此鲜明地意识到自己右臂的残缺,他快速收回了手臂,为那些活体金属的退让感到难以置信。
明明麦文的无意靠近都足以催动它们施展暴力,为何眼前人这般冒犯的触碰却不能激起一丝波澜了?格里茫然不解地触摸着手臂,衣物下退回原处的流动金属却生动、敏感地将所有触觉都全无保留地传递给了格里。
“不明白吗?你也不必明白,生命金属的奥妙本也不是你该明白的。”他浅笑着说着些谜语似的话,起身关掉了所有打开的页面。
“生命金属?”格里耐不住好奇,顺着他的话追问下去。
星隶天看着他,伸手扶住了格里的肩膀,笑道,“你可知道普里斯王室兴起的历史吗?他们一手创造出意识体,凭借着生命金属的力量铸就一支庞大的军队,在那之后,德高望重的人民代表代表了人民,宣布共和国将拥有一位红发绿眼的皇帝。”
格里由他搀扶着走向了电梯门,记忆中关于这段历史的内容逐渐被他想起。
沙希亚·普里斯是旧共和国人民代表大会的星域代表,参政前,他以科学院下属的医学专业学位从事前线随军医师长达二十年。在那些年的任务中,普里斯首创了将病危患者的意识快速上传至电脑的治疗方法,与共和国内部随后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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