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容凌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这才抬步进入院门。徐靳在中庭招待他,亲泡一壶雨前龙井。傍晚的庭院里,斜风细雨,落叶萧萧,晚霞却是刺目的橘红。此情此景,多少有些不相称的格格不入感,怪异得很。容凌叠着腿坐在藤椅上低头喝茶,喝得很慢。徐靳没喝,将茶杯搁在手边,径自点了一根烟,笑道:“终于想到来领人了?”“最近忙。”容凌低眉笑笑,“她在你这儿还安分吧?”“挺乖的,让学习就学习,给讲戏就听着。”“那是你调-教得好。”容凌瞥一眼茶面上漂浮着的几片绿叶,方才还蜷曲着,那么小的几片,如今已经尽数舒展,竟然胀大了很多倍。有些事儿就是如此,不能只看表象。他不知怎么就轻笑了一声,只是眼神有些冷。透着那么几分自嘲。徐靳也听出了他语气里那几分不明意味,吸一口烟,觑他:“小五,你有话不妨直说。咱们认识几十年了,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的吗?”容凌笑了,正色看他:“看来你懂我的意思。老徐,你如果真对她没想法,何必这么敏感呢?”他说一句他就迫不及待地还击了。这不像徐靳。气氛仿佛在这一刻凝滞,庭院里,落针可闻。远处正清扫的园艺工人似乎都感受到了这种无声的对峙,忐忑地朝这边望来。见两人只是微笑地望着彼此,似是在聊天说事儿,又收回了目光,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徐靳指尖的烟已经逐渐燃尽,容凌略略抬手,提醒他。徐靳回过神,不太自在地将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烟灰缸底有水,火星子被迫熄灭时发出不太和谐的“滋滋”声。徐靳皱了下眉,下意识碾了一下指尖。不远处传来脚步声,继而是水杯摔落在地的声音。两人齐齐望去,原来是钟黎。她不慎将保温杯失落,好在是不锈钢材质,没有碎片溅起。但她仍有些不安地看了他们一眼,说了声抱歉,弯腰去捡那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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