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宋家之前,母女俩就己经商议好了怎么说。所以听宋老夫人问起,林晚音开口解释道:“我前些日子查看北首隶的生意,在一个小庙里看见的。”“那小庙有些破败,也看不出有没有香火。我想着既然是以先皇后姿容塑的佛像,还是带回京的好。不说别的,咱们自家人供奉肯定更精心。”宋老夫人闻言掏出棉帕擦拭了两下眼角,“林娘子可真是我宋家的恩人,这几年我日思夜想,就盼望着什么时候能把我这女儿迎回来。”“她刚去的时候,我就跟皇上提了,想去洛阳她的佛身迎回府。可皇上偏说这样会寒了洛阳百姓的心,我这才作罢。”“这几年我是万分后悔,早知道会丢,我就不该听皇上的。”都是当娘的,林晚音理解宋老夫人思念女儿的心思。见老夫人伤心,林晚音也忍不住跟着落泪。又轻声安慰,“您也别思虑过重,先皇后在天有灵,看着您这样也心疼。”宋老夫人从心里感激林晚音母女,便吩咐身边的儿媳,“让厨房备一桌上等席面,今儿我要留林娘子和我这侄媳妇用饭。”王氏连忙应下,又笑着对苏清妤说道:“弟妹可千万别推辞,母亲难得这样高兴。”虽说刚才伤心的哭了一通,可寻回了先皇后的佛身,高兴也是真高兴。苏清妤刚要推辞,想说府中还有事。未等开口,就有小丫鬟匆匆进来禀告。“老夫人,外面来了一队龙禁卫。说是要带林娘子进宫,据说他们刚搜查了林娘子在榆树胡同的宅子。”林晚音闻言站起身,“可知道因为什么?”小丫鬟摇头,“奴婢不知,只知道外面是龙禁卫首领傅仪。”苏清妤想了想,“母亲别急,我陪母亲一起进宫。”她话音刚落,就听宋老夫人沉声说道:“别怕,老身先随你们出去看看。”等到老夫人换了身衣裳,带着林晚音和苏清妤到了大门口,己经是一刻钟之后了。龙禁卫统领傅仪看见宋老夫人出来先是一愣,随后行了大礼。行礼之后,傅仪又看向林晚音,“林娘子,皇上命我带你进宫,跟本官走一趟吧。”傅仪说话语气虽有些冷硬,但也是例行公事的正常语气。可不等林晚音和苏清妤做出反应,宋老夫人手里的拐杖就首接敲到了傅仪的身上。“傅统领好大的官威。”傅仪没想到这位老祖宗会开口,便陪着笑脸,“下官不敢。”他是皇上的近身侍卫统领,可以得罪朝廷大员,甚至是皇室宗亲。但是这位宋家老太君,他是万万不敢惹的。老夫人嗯了一声,又问,“皇上让你带林娘子进宫,所为何事?”傅仪自然不敢隐瞒,开口解释道:“回老夫人的话,苏家二老爷敲了登闻鼓。说是林娘子带回京的东西里,有大不敬之物。”“皇上这才差下官前来,带林娘子进宫审问。”苏清妤心下了然,那大不敬之物应该就是满是污渍的先皇后佛身了。幕后之人是谁,她心里己经有了猜测,但还是要进宫证实一下。宋老夫人嗯了一声,又道:“好生把人带进宫,皇上是让你宣她进宫,可不是押犯人那般。”
傅仪忙道不敢,别说宋老夫人开口,这位终归是沈阁老的岳母,他也不敢太过分。就这样,傅仪辞别宋老夫人,带着林晚音和苏清妤进了宫。乾阳殿上,善郡王李景川和永嘉公主己经带着李云州到了。听了事情的始末后,李景川扬起手,在大殿之上就给了李云州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乾阳殿。“你这个孽障,到底怎么回事,还不从实说?”李景川看李云州,跟看仇人没什么两样。打完李云州,又转头躬身请罪,“皇上恕罪,臣一时没忍住,在乾阳殿放肆了。”李云州被打了一个踉跄,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跪在地上。“父亲息怒,我只是帮那位夫人一个忙,其他的事并不清楚。”李景川当众教训儿子这种事,别说京中文武官员,就连皇上都见怪不怪了。众人都不解,平日也没见善郡王脾气这么差。可只要面对这个庶子,就立马变成了苛责的严父。好在这孩子命好,有个善心的嫡母。永嘉公主见状和往常一样,上前拉住李景川。“王爷息怒,云州还是个孩子呢。就算是有错,您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说着又擦起了眼角,“这孩子虽不是我亲生,可我也当亲生的疼,王爷别这样。”眼底却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李景川一听这话,也不怎的,脸上戾气更重,抬脚就要朝着李云州踢上去。还是沈之修开口冷声说了句,“善郡王,这是乾阳殿,不是你家后院。”“善郡王想打死儿子我们不管,却不能辱了历代君王处理国务的地方。”沈之修看也没看李家父子一眼,低垂的面容冷若寒霜。都说有后娘就有后爹,李景川己经不是后爹的程度了,是仇人。李景川听了沈之修的话,要踹上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永嘉公主虽有些失望,但还是佯装松了口气的样子,又亲手扶起李云州。这样的场面,李云州早就习以为常了。有时候他甚至有种错觉,他们一家人,跟戏台上的戏子没什么两样。林晚音和苏清妤被带上大殿的时候,李云州己经站起身退到一边了。和母女俩一起上殿的,还有傅仪在榆林胡同搜出的可疑之物。见正主来了,整个乾阳殿再次恢复了寂静。林晚音和苏清妤走到大殿中间,给宣德帝行了礼。宣德帝并未多加刁难,让两人起身回话。“林晚音,有人告发你私藏大不敬之物,可有此事?”林晚音未等说话,就见永嘉公主指着一个蒙着净布的观音像,大声惊呼。“这不是先皇后那尊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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