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衡工作到一半,下楼续咖啡。大厅里静悄悄地,他以为裴漾还躲在屋里没下来。去到落地窗前视察古山工作的进度,映入眼帘地竟是两个豆包一起蹲在路边。他俩穿的都挺显眼,一个全身棕色像只熊,一个全身黑色像只猫。不知道的还以为,熊和猫做了好朋友。连衡想知道这俩人为什么凑在一起。衣架上拿起一件黑色的貂绒大衣,穿上,去了院外。刚站到两人身后,听到裴漾说。“和他的关系?”“你不是最清楚吗?”“我被他绑了,他抢走我的自由。”连衡稍稍收敛呼吸,静静听。“实在不知道问什么,你可以问点别的。”“比如,我一会儿要做什么?我一会儿想吃什么饭?”“虽然我没有明天,但我拥有此刻。”不等连衡听得再多些,古山警敏地回头,对上连衡的目光方才展颜:“恶爷。”连衡颔首,裴漾顺势站起身来揉膝,听到他的名字回过头,她的神情一瞬拧巴。裴漾意识到连衡来了,有些别扭地不知道要不要学古山打招呼。想到她又不是他的员工没必要那么恭敬,霎时扭头,蹲下,拿起圣诞树灯插入,一气呵成。气氛变得不似刚刚那么活络,一下冷却下来。连衡知道是因为他,他第一次做打破宁静的事:“插完了吗?古山。”古山哀怨:“还有大半截那,爷儿。”连衡下令:“你可以走了。”古山以为自己幻听,不确定:“真让我走?你知道的,我不会跟你客气。”连衡确定:“走。后面的交给我。”古山听此,直接撂下工具,走的火急火燎。裴漾见空中一晃而过的虚影,望向手里的圣诞树灯,惊异地嘀咕:“招呼都不打?我好歹帮你这么久——”她倏而扔下圣诞树灯,站起了身:“那我也回房了。”连衡拉住预走的裴漾,强势:“咱俩一起。”裴漾扭动手腕,但怎么用力都比不过他的力气,她有些气,生闷气道:“刚刚是我自愿,现在我不想。”连衡疑惑:“为什么?”刚问完,他沉默。行动给出的答案,是她在抗拒他。对比着古山,他在裴漾的心里,位置真是低下。显而易见的答案,裴漾讨厌他,但是她不能说:“活儿还有好多,我嫌累。”连衡望向她的脸,她一副的确如此的表情,不得不让他怀疑,真的嫌累?“我还有伤。”裴漾拿出杀手锏来拒绝做工。连衡让步:“那你留在这儿,我来做。”不就是当树桩嘛,不难,裴漾接受:“嗯,我留下。”连衡松开她的手腕,走上前,俯身拿起一盏树灯。左右看了看已经插好的,一下就领略到要素。他蹲下身体,拿过小铲,开始做工。稳稳当当插入进一个后,连衡专门找裴漾说:“做的和你们的一样么?”裴漾被问,往前小步挪动,弯下身子去看,确定地回:“一样,是这样做的。”连衡微微勾唇:“嗯。”想到偷听来的话,一边忙手上活,一边问:“一会儿想吃什么?我嘱咐保姆做。”裴漾闻言,身体一僵。确认他真的偷听到她说的话后,表情微苦,忍不住说出事实:“保姆做饭不好吃。”连衡:“……”其实他也这么认为。自从回到加州,他把专门给他做饭的she辞退了。重新找来的这位保姆做的虽然不怎么好吃,但胜在不做面包类食物。连衡勉强就把她留了下来。现在裴漾直接点破,连衡忽然就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大胆提议:“要不,我来掌刀?”
“你?”裴漾保持怀疑:“你真的下过厨么?”连衡说:“那顿饺子,是第一次。”怎么好端端地他想下厨做饭了?裴漾想到自己的伤:“你不会是考虑到我的伤才没硬让我来?”连衡没有直接否认,只是说:“你也可以来。”裴漾瞬间反骨:“我不,你做。我要吃香辣小排,油焖大虾,土豆炖粉条。”连衡听都没听说过这些菜名:“你看我像粉条么?”裴漾被戳住笑点,小猫眼里都是笑:“像。”连衡往前挪动,裴漾紧跟上步伐。他见此,心情极好:“你在旁边指点,我来做。”“好呀,好呀。”裴漾刚答应完,才反应过来,她的行程竟然就这么被安排好了?她顿时暗道不妙,裴漾明明还生着气来着。真是钓得一手好鱼:“连衡。”“嗯?”裴漾咬牙,在他身后细想了一下。她抓起路边的雪,团成雪球,丢在他头顶。连衡抬眸,头顶着松散下来的雪球,微微侧过,视线落在裴漾身上:“……”裴漾被他诧异地目光盯得耳红,随意指着空气:“树上突然掉下来的雪。”四周根本没树,她指了一会儿,僵硬起身体站的笔直。连衡轻轻拍下头上的雪,回头:“嗯。”裴漾见他没追究,也没生气,神情还是那么平淡,俄而发现,他其实情绪很稳定。她踩在雪上留下脚印:“连衡。”“嗯?”裴漾叫完人也不说话。连衡感觉到身后的安静,思索道:“我想养一只狗,不知道养什么品种好。”说到狗,裴漾来了兴致:“有聪明的,也有不聪明的,还有闹腾人的。性格温顺,也有冷淡的。选狗就像选伴侣,肯定要选个和你心意的。”连衡对狗的要求不高,关键还是想跟裴漾聊天:“你有喜欢的吗?”裴漾当兽医这么久,不是对动物有着极大的喜爱她不会转行做兽医:“我都喜欢。要说最喜欢,应该会选只松狮。”连衡:“因为什么呢?”裴漾嗡动鼻翼:“我毛绒控。”连衡记在了心里。与她又一起闲聊了会儿,圣诞路灯眼看着就要插完,裴漾转身向后望。在这素白的天地间,一盏盏路灯清冷地亮着。光芒微弱,几乎被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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