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凑一份,但觉得让她下水不好,良芷便在上头指挥,底下人抓鱼。
到了傍晚,因为喂了那白肩雕的几口鱼,那雕就喜欢爬她的肩膀,良芷心血来潮,小声唱起歌来,“送客春归何处……燕楚歌兮伤美人……珠与玉兮艳沐晚……罗与绮兮娇上春……君结授兮千里……惜瑶草之徒芳……”
几个楚汉听明白了,笑她一个小姑娘唱情歌给谁听呀,良芷脸红,便止了歌。
她掏出随身带的槐花饼送给他们当作答谢他们的烤鱼,分完后特地给马车里的人留了一块。
良芷没敢靠太近,将槐花饼用干净的帕子裹好,放到帘子底下。
帘子晃动一下,槐花饼被收走了,接着是车里人淡笑,“姑娘唱的真有意思,就是悲伤了些。”
良芷也笑,“你个中原人,还挺有文化。”
入夜后,良芷借了顶帐篷,要睡时,有人送来一张毯子,说春寒未过,怕她冻着。
毯子很宽大,不算上好的料子,手感是绵密的绒布,良芷随手展开,正好瞧见绒布的角落绣着两个字,但是磨得太花,看不太清,只隐隐辨出第一个字带水旁。
良芷目光穿过火堆,银色的水波荡在马车上,那儿不知道马车窗何时掀起,一抹黑影停在帘前。
依稀只能辨清此人侧脸,影子动了一下,似乎朝她看去。
良芷别过脸,躲回帐篷里。
第二天一行人一同走完最后几十里路,午后便到了王都城口,远远便是排长队鉴通关文书的队伍。
良芷下了马,解下荷包,从里头又掏出一只更小的刺绣包,那是她早上缝制好的香包,里头不单放了槐花,还加了杏花。
她敲了敲车壁,要赠给那人,怕他不收,还解释道:“这个不是你想的那个香囊,就是普通的香包,身无长物,算谢谢你的毯子,告辞!”
车内人语气带笑,“保重。”
他的声音也不似昨日沙哑,听细了竟是温润好听。
他还是不愿意出来,帘子后面黑呼呼的,良芷想起昨夜那道剪影,心知这人肯定长得不丑,不见人总有他的道理。她也不勉强,对着马车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
回了宫,婢女舒落一见她就开始给她忙活装扮,好巧不巧今夜就是春宴,良芷本想推辞,舒落便说王上得了世子大捷的消息,君心大悦,叫公主可别拂了他的兴致。
良芷听到哥哥的消息,心里也高兴,就任由她打扮。
金樽美酒,笙歌曼舞,楚宫富贵繁华,钟鸣鼎食,各色美人舞姬接连亮相,迷离了一众使臣。
王座上,楚王右侧是三个姬妾,左侧便是王后,王后华服,神色自若,台下歌女曼妙,楚王的目光却一直停在王后身上,王后也不管旁人,乐得不给楚王面子,楚王也不恼,不时给王后夹菜。
众臣皆艳羡这王上王后伉俪情深。
楚乡水多,养得楚女个个水灵灵,王室的公主更是各有千秋,公主们甫一出现,又夺去了众人目光。
你来我往间,良芷去得晚,晃头晃脑踏进宴席,她没想到今夜人居然这般多,还多了许多不是楚国服饰的人,不由有些迷糊,径直往王座边上走。
众人见着这姗姗来迟却又毫无愧疚之意的人侧目好奇,只见她,甜甜一笑,绕过案几,到王后身边坐下。
众人便知道这就是王后的嫡女,芷兰公主。
在姿色上,良芷比不上几个艳丽娇媚的姐姐,却甜美可人,朱唇皓齿,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扫了席上,不再停留,拾起筷子吃了起来。
歌舞暂告一个段落,接着是近期各个小国的质子们来面见楚王。
当今世道,楚国统治南地与中原隔绝,周边小国经常被吞,可能今天是某国,明天就只剩下个郡名也不奇怪。
楚国崛起谋求称霸中原,梁楚相争,弱国为了不被吞并,往楚宫送了一波又一波的质子,这些质子的目的除了表衷心,也有的为了谋生路。
各国使臣更是铆足了劲道要为自己家的王室说亲,除了良芷,其他公主们也瞧瞧打量起在场的质子,心里盘算着将哪个收进府里。
楚王被恭维得晕头转向,一下子给王室的公子许了几门亲。
席上就差敲锣打鼓了,良芷只是专心剥板栗。
良芷排第六,王后是她的亲娘,自然是掏心掏肺,上头三个姐姐都未婚配,自然轮不到她。
末了王后说要看烟火,大家齐聚上塔楼,良芷果酒喝多了,有些内急,想走却不能走。
王后趁机拉她,说国公特意嘱咐过了,你就别担心,收收心回来好好学,看你的姐姐们,成何体统,又说你若有喜欢的夫婿,若身份不行,先收进宫里也未尝不可。
最后还给她一个媚眼。
良芷心头感动至极,心里感激母亲的开明,就是内急,匆忙辞了宴,从塔楼下去。
塔楼共七层,外围能看见远处,面向东南,那偏门处停了一团黑影。
良芷顿了脚步望过去,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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