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皎将夏冰的手和商时序的手覆在一起,情深义重的说,“我这不是下周就要去美国了吗,现在什么都准备好了唯独放心不下你,所以啊,我叫他来陪陪你,反正你现在也闲着嘛,还不如跟着年轻人出去转转。”
商时序:“我……”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夏冰郑重其事的“赖”上了他。
每天天不亮他就来商时序家门口敲门,“商宝,起来晨跑啦!”
门被砸的砰砰响,商时序一脸黑线的放他进来,“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这是他的小名,就连顾憬也不知道。
当然,他也不屑于知道。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夏冰丝毫没有一点客人的自觉性,兀自打开冰箱拿了听可乐,“上次沈老板叫你的时候我听见啦!”
他一脸骄傲的看着商时序,“怎么样,我厉不厉害?”
商时序:“……”
厉不厉害不知道,但你确实挺无聊的。
从那天开始,商时序就已经预料到自己的日子不好过。沈云皎说的对,夏冰真是个精神力过剩的男大学生,除了早晨六点拉他跑步外,其余时间也“恶劣”的霸占了他的作息。
晚上快要休息的时候被夏冰硬拉着去湖边吃烧烤,还美其名曰享受生活。
周末时不时来个露营、钓鱼、看电影,商时序为了顾憬而伤感的心被横冲直撞到九霄云外。
“夏冰,”商时序无奈的直视那双黑溜溜的葡萄眼,“我现在心理很健康。”言下之意就是我很好,不劳你烦恼。
“我知道啊,算是我自作多情好吧。”
夏冰像完全感觉不到商时序驱客意图似的,仍自顾自把玩着商时序桌上的汽车模型,朝他呲着白牙,“哇,你这个模型是新买的吗,我还没见过哎。”
他好像很爱笑,一见着商时序就乐个不停。
八月天气总是热气腾腾的,悬挂的太阳仿佛能把地板烤出个黑洞。
商时序看了一遍助理发过来的前景图,条目清晰,目标明确,除了个别几条比较保守外,所列的问题和重点基本上是一针见血。
一周的训练总算没白费,商时序合上电脑给她发了个红包。
这个助理是他亲自面试的,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有点怕生羞涩但胜在工作认真,交给她的工作不像之前几任一样蒙混过关,是个潜力股。
最近上手的一家短剧公司效益不错,虽然在缓慢上涨但也让商时序看到了希望,为了给公司投资和宣传,他把存在地下室的名车都卖了个光,只留下一辆六七十万的路虎撑场面。
卖的时候并非不心疼,他清楚以自己既要扶持公司又要拾掇关系的身份是养不起那些车的,与其让那些名车交了大几万的保养费后在停车场落灰,还不如干脆利落把他们卖给更有需要的人。
周世郧挺够意思,比他预料的价钱还多了一百万。
“喂,这些车你真不打算要了?”
周世郧吊儿郎当的收着车钥匙,眼中带了一丝不解,“不是,你很缺钱吗,这辆车可是你排了一年的队买到的。”
他指了指那辆限量版幻影,上半身倚在车门上,一脸的玩世不恭,“唉,我早就跟你说过吧,顾憬的嘴骗人的鬼,他一句话得有三个坑,你偏不信,非要撞进坑里,瞧,现在灵验了吧。”
商时序不去看那辆车,反而抬头望了望天,顿了一会才道,“以后不会了。”
再也不会了,一次就够了。
“对了,给你个小道消息。”
周世郧爱不释手的钻进车里发动引擎,又想起什么似的探出头,“顾憬最近在圈内可谓是如日中天啊,听说你们家那套庄园被他收啦?我已经收到请帖了,下周顾憬准备在那举行晚宴。”
“什么?”
商时序脸色发白,他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周世郧,由于受到大的冲击,身体不自觉的向后退一步,“庄园是我母亲的,我不可能卖掉。”
他把自己卖了都不会卖母亲的遗物。
商时序的妈妈是上流圈名媛,当初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与一穷二白的父亲结婚,婚后更是为了扶持父亲的创业,一改清高孤傲的做派,接下以前看都不看一眼的暴发户单子调香,只为给丈夫铺路。
飞黄腾达后商父为了表达感谢与爱意,竞价一个亿拍卖a市民国落魄贵族旧庄园送给她当做生日礼物,并为庄园命名——如霜。
他的母亲叫凌如霜。
商时序浑浑噩噩的走回家,翻箱倒柜找到那份藏有“猫腻”的离婚协议书,颤抖的视线在一条条款上定格——商家资源共享。
这句话缀在一个很不起眼的条例后面,属于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的那种。
霎那间,商时序跌坐在地上,浑身血液凉透,寒意比冰窟还冷上三分。
顾憬,是我太高看你了。
我忘了,你怎么可能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赚取利益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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