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担忧,眼眶红红的尽是愧疚。
方应棠垂着头,散乱的黑发落在颊边,看不清神色,关月长老到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见人还好才微微放下心,紧跟着,就看见坐在上方的上清真人,身旁是缩着脖子不敢吭声的戒律堂堂主。
她正想开口,就对上上清真人看过来的视线。
“关月,你来了。”
他说着,声音清淡,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唯独关月隐约觉得不安。
她正了正神色,“师兄,事情经过路上我已经了解,这件事在我看来三人都有错,不如每人罚二十鞭再将天之柱修补好以示惩戒。”
上清真人却不理她,端起茶盏,“陈温,你来说。”
陈温呼吸间满是血腥味,闻言微微一顿,下意识抬头,就看见师尊无悲无喜的姿态。
他彷惶的低下头,该说什么?
他已经阻止了两人的斗殴,可仔细一想,还是不够,也对,他身为大师兄,早就知道两人不合,却因为自己的私心不管不顾,以至于两人大打出手,无论如何,都是他的失职。
他……
“师尊,和师兄无关,是徒儿的错,方师兄不知为何看我屡次不爽,今日大打出手,师兄为了救我才受的伤,这一切的错应该是弟子……”
“闭嘴。”
刘花中的声音戛然而止,上清真人平静道:“我没问你,陈温,人长了嘴巴就该说话,你是忘了为师和你讲过的话不成?”
“师尊教导,徒儿从不敢忘。”陈温垂着眼帘,轻声道:“徒儿……早些日子就知道两位师弟不合,却从不上心,筑成今日错事,身为大师兄,难辞其咎,两位师弟年幼,还求师尊与关月长老饶他们一次,所有刑罚都由徒儿一力承担。”
说完后,陈温缓缓的吐出气,掌心全是紧张后的热汗。
他想偷偷看一眼上清真人的神色,却又不敢,如果在那双眼里看见失望,他会更难受。
这时,就听关月一声惊呼。
“师兄,你的手……”
陈温骤然抬头,只见一地的茶盏碎片和上清真人离开的背影。
***
责罚下来,整个凌源都知道了。
方应棠和刘花中每人二十鞭,不许用任何法术药物治疗,等恢复后已经是两个月后,两人又马不停蹄的跑去修复天之柱,坏了两根,一人一根,公平的很。
只是修修补补最起码要一年半载的时间,陈温逃过一劫,可怕他们又打架,伤好大半后便时不时来看一下。
刘花中每逢此刻都黏黏糊糊的凑上去,神色甜蜜,师兄师兄喊个不停。
相反方应棠反而沉默许多,多数时候不理会两人,只是坐在那里做自己的事情。
陈温也不是自讨没趣的性格,只是……有件事情……
他犹豫着走过去,见方应棠在做事情,于是耐心的等他弄完,这一等就过了一个时辰,最后还是方应棠先开的口。
“你到底什么事情?当哑巴当上瘾了?那天在戒律堂不是说的很好吗?不去护着你那个宝贝师弟跑来我这里,还想被我捅一剑不成?”
他话说的太难听了。
陈温有点不想理他,但想到那堆院子里快塞不下的药品补品,他还是耐着性子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
“总之就是这样,方师弟,我伤口已经大好,真的用不着这些东西,你别让人再送过来了。”
“谁告诉你是我让人送的?”方应棠事不关己的垂下眼帘,“陈温,别自作多情,从今往后,你被谁欺负了都不关我的事。”
陈温愣住了。
继而耳后根一片灼热蔓延至脸颊。
他呐呐道:“原来是我误会了。”
***
那日后,方应棠就没见过陈温。
又过了大半月,他才从关月长老口中得知,陈温下山了。
“他下山?他为何下山?”方应棠大呼道。
关月长老瞪了自家咋咋唬唬的弟子一眼,“喊什么喊?不知道你师父我脑子疼的厉害?”
“不是,他这点修为下山能做的了什么?到时候被人……”方应棠在关月的眼神中声音越来越小,半晌,他嘀咕道:“上清真人也不管他……”
“上清这人看着性子冷淡,实则比谁都古怪,据说陈温下山那日在他门口跪了整整半日,他也没出来,那下山的玉简还是其他几位长老批的。”关月叹了口气,“陈温心性不行,修为不够,可即便如此,那也是他的徒弟,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方应棠整个人都被雷劈了一般。
这种感觉就像是那日剑刺到陈温时,温热的肉体裂开,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剑锋滑落,空气中全是血液的腥味。
愤怒,恐惧,还有……还有什么?
05
走出凌源,天上开始下雨,陈温买了顶斗笠戴上,街上人来人往,哪怕在雨天,依旧不改热闹,是和凌源截然不同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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