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道旨意,这事他也万万不敢让将士知晓,以免好不容易聚拢的军心再度溃散,但只要想起这事他就如鲠在喉。
两国交战尚且不斩使者,可皇上却斩了他的传令兵!
不想陈公公追问,许容文反问回去:“公公可有好消息要告知我?”
陈公公沉默片刻,道:“所有消息,如石沉大海。”
两人对望一眼,皆是想不通,战况已如此吃紧,为何京中能如此无动于衷,就不担心他们这边全军覆没,丹巴国一路打到京城去吗?
老医师当自己聋了,快速处理好伤口离开。
陈公公本还想说点什么,见他一脸疲惫,便起身道:“我去巡视,你歇上一阵,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攻上来了。”
这段时间两人就是这么换班的,许容文道了声辛苦,让人铺开他自己画的舆图看起来,他得给自己和麾下将士们寻条生路。
亲卫进来禀报:“将军,京中有人来了。”
许容文抬头:“京中?公公还是谁?”
亲卫将一张纸奉上:“他说您一看就知。”
和离夫妻
许容文疑惑的接过信,从中抽出薄薄一张纸打开,映入眼帘那两个字让他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万霞。
是万霞!
怎会是万霞!
他猛的站起身来快步往外走,看着外边的营帐回过神来,抓住身后亲卫急声问,人在哪?
问完他又反应过来,人当然是在营地外!
他完全忘了自己有伤在身,迫不及待的跑出去。可当远远的见到人,他却又缓下了脚步,迎着那人的视线慢慢走近,看清楚了穿一身男装的人如今的模样。
十四年光阴,好像只有自己在变老,而她,哪怕风尘仆仆,也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年轻。
等他走近的时间,万霞也已经将他打量完毕。
“老了。”
短短两个字,让许容文笑了起来,真好,连性子也没变。
看了眼她身后的人,粗略一数,有三十人左右。
“这是知道我有难来助我?”
万霞左右一瞧:“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营地简陋,但该有的防御工事都有,箭楼上的士兵,来来往往巡逻的队伍,运送东西的辎重兵等等眼神都往这看。
许容文深深的看她一眼,领着他们进了营地。
进营帐时,其他人主动留在了外边。
许容文见状道:“王阳,你带他们去旁边的营帐歇息,让人送些吃的喝的来。”
王阳应是,带大家离开。
万霞多看了他一眼,后边得找他。
许容文将营帐中的其他人都打发了,看着自顾坐下的人一时有些恍惚,当年想尽一切办法都没能找到的人,现在突然就主动出现在他面前了,还是在眼下这种情况下。
“我去过你老家几次,你没有回去过。”
“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万霞脸上的神情始终没有多大变化,就连此时听着他明显带着感情的话也仍是语气平静:“这里说话方便吗?”
许容文脸色一暗,旋即也立刻调整心情,转身出去交代了几句,坐到她身边道:“说吧。”
万霞拿出一封信放到他面前:“看完再说。”
许容文拆了信,看着这字迹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再一看落款,果真是太师!
可是,怎么可能!
收敛起那些杂乱心思,许容文认真往下看,脸色随着信上的内容一变再变,看完了又看一遍,按住信纸抬头看向她:“你可知,你在做的是什么事!”
“拨乱反正。”
许容文下意识的看向营帐外,揉了揉额头,无奈道:“你是真不怕。”
“我是不怕。”万霞将太师的私章递过去:“不确定一下信的真假吗?”
许容文接过去和信放到一起,问:“这些年,你一直在太师府里?”
“我不在京城。这些年,我照顾了一个孩子长大。”想到这会也不知是在忙碌还是耍赖的姑娘,万霞淡淡的表情有了变化,显而易见的柔软下来。
许容文看着心下更加黯然,当年若是他们有个孩子,何至于……
“你照顾的那个孩子,和太师有关?”
“我家姑娘是太师的小师妹。”
万霞不想这么一问一答的,浪费时间,她面向许容文,直接道:“援兵短时间内到不了,就你手里这点人手不一定能撑到援军赶到。以你的头脑应该想到了,丹巴国不知埋了多少细作在大佑,这城你要是死守,最后的结果定然是赔上你手下所有人的性命,而你,就是下一个忠勇侯。”
许容文皱眉:“你的意思是,忠勇侯并非叛国?”
“忠勇侯府底蕴深厚,绝非短视之人,怎会赔上一整个家族去做一件没有多少好处的事。”万霞也不说得更多,只是道:“朱曜城这种地势你都守得艰难,后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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