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时家祖上要献给太祖,太祖说他自己本事足够掌兵,不必再习别人家的东西。
可如今,言十安未必不需要。
时不虞今日本是不打算动脑的,这会也不得不动了动,这一想就发现不得了,她那点心思好像被人看穿了,然后往后一塞:“这可是我的礼物,你赶紧抄一份还回来给我,要背熟。”
言十安垂下视线看了看,他不觉得自己需要,但是不虞给了他,那他也就收下了。
成均喻来得最晚,带着七八个家仆,每个人都两手不空。
“数数,看看是不是一份不少。”
时不虞真就严谨的数了一遍,算上白胡子,一共十二份。
不过:“今年还有二阿兄的啊?”
“哪一年大阿兄没给备上。”成均喻瞥言十安一眼,这层关系也不知他懂了还是没懂。
言十安对上他的视线,笑着微微倾身行礼,表现得无懈可击。
成均喻也就懒得管了,反正这事儿吧,老师没说不行,大阿兄没说不行,那就没什么不行的。
时不虞趴在一堆礼物上,心里满足得不得了,她不在意都送了她什么,她在意的是,他们有不有惦记着她,只要惦记着她,送她一根草她……还是会骂人的!
把白胡子的找出来,不大的小包裹轻飘飘的,她用力摇了摇,没什么声音。
她看向七阿兄:“我感觉,白胡子在逗我玩。”
成均喻大笑:“我可没敢动你的包裹,你拆了不就知道了。”
时不虞席地而坐,把层层包裹的匣子打开,最后从缩小很多的匣子里取出……一!张!纸!
她爬起来就要跑,被有先见之明的阿姑一把抱住了。
“阿姑你别拦我,我要回去!我要打他!”
朝堂争锋
万霞非常熟练的顺毛:“姑娘不如先看看老先生在纸上写了什么。”
“他能有什么好心思,肯定是用胡子乱涂一通……”时不虞叨咕着恨恨的打开,突然就止了话头。
万霞往前一瞧,就见展开的纸上,是一个卦象。
成均喻凑过来一瞧,笑了:“好卦。”
国师擅长算卦,但真正学了这本事的只有排行第六的弟子,其他人都没这天分,不过看个卦象还是会的。
“上上卦。”时不虞递向言十安:“大有卦,象征天命所归,得人心,主吉。给你的。”
说完时不虞又有点生气,怎么回事,这不是她的生辰吗?怎么都是经她之手给言十安东西!
言十安多会看脸色,接过这寓意大好的卦纸道:“我的错,我一会把这两份礼物补上。”
这还差不多,时不虞立刻又笑了,继续欢欢喜喜的拆礼物。
言十安垂下视线看着大有卦,天命所归,得人心,主吉。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所有卦里最好的,但在他心里,是。
而局势好像也只打算安稳到时不虞安生过了十七岁生辰,次日,前军再次送回紧急军情。
“丹巴国又增兵十万?”
言十安脸色微沉:“没错,加上之前的二十万,丹巴国有三十万大军了。”
“蒴满这是在施压,给京城的和谈施压。”时不虞笑了:“这一手倒是漂亮得很,郑尚书怕是要压不住了。”
而朝中此时,郑尚书的嗓门还是很大。
“以增兵来施压,真是笑话!我大佑难道不能增兵不成!”郑尚书朝着上方一拱手:“臣请皇上恩准继续增兵双绳城!”
那钦冷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打开:“不过是小小天险,舆图我们都已经拿在手里,这是缩小版的,郑大人大可以去对一对,看我们拿到手的是不是假的。”
把舆图往地上一扔,那钦朝着皇帝一拍胸口:“大佑如此没有诚意,我那钦最多再留三天,若大佑依旧如此态度,那不必再谈,我丹巴国的儿郎可不怕寒冬,今年不会有休战期!”
那钦一走,郑隆上前把那张纸捡起来,顿时觉得头晕目眩,人都往后退了两步,被身后的同僚托住了才站稳。
章相国开口询问:“郑大人,这果真是双绳城的天险图?”
郑尚书来不及理会他,快步上前递给台阶下的公公:“请皇上过目。”
皇帝揉着额头,天天吵得他头疼,接过来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掀了掀眼帘看向下首焦急的人:“确实像。”
“不是像,它就是!”郑隆眉头紧皱:“如此详细的舆图,绝非等闲人能看到!皇上,有内贼!”
皇上手一抬:“去找左千牛卫贺斌严查此事!”
公公领旨前去传话。
章相国上前道:“皇上,如今更重要的是和谈。丹巴国来了已有近十日,和谈一事却全无进展。看他们的态度已经是恼了,若真引来三十万大军压境,他们又有天险的舆图在手,许将军怕是……撑不住。”
郑隆转头看向章相国,脸色和眼神都是冷的:“相国大人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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