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安轻轻点头:“自今日起,每隔两天送一封回去求援。”
陈威什么都不问,一口应下,并主动说起刘振:“我那屋里事情多,他一天到晚忙不完,也没时间去做其他事,殿下放心,他坏不了事。”
“我从来没有担心过他会生出什么乱子。”计安笑:“有你在,皇帝再送多少监军来都无用。”
陈威笑着行礼:“论玩手段,末将是他们的祖宗。”
“挺好。”计安又叮嘱了一句:“明日出城,陈监军也需得小心些,有命才有一切。”
“末将谢殿下挂念,定不让殿下失望。”陈威行礼告退,他这辈子,说不定会是个荣华富贵的命。
计安再次喝空一盏茶缓解头脑的昏涨,料准了丹巴国今日必会攻城,昨晚就未睡,做足准备,果然天将明未明时战事即起,然后就是将近五个时辰的攻城。
再到之后的复盘和下一战,此时已过戌时。
可他,仍没得歇。
放下茶盏一回头,就见岩一往桌案上放了一碟点心。
再一看其他人面前也都有,他也就不硬撑着了,几口把那一碟子吃下肚,又快又斯文,连点屑都没掉在身上。
其他人见状便也都吃了,这个时辰了,确实是饿。
喝茶净口,稍歇了歇,待其他人都吃完了,计安道:“范参,这几天手松一松,将士们都辛苦,一天里得让人沾点荤腥。”
范参盘算着手头的东西,一咬牙应下来。
“元晨,我一会要去见老将军。下边各处消息送过来,你先过一遍,不着急的先放着,有紧要的送去给我。”
近来窦元晨干的就是这些事,点头应好。
互为底气
“庄南,展颜。”
两人对望一眼,上前应是。
“下一战,你们各领一路兵马去挣军功。”
计安看向他们,一个是待自己始终热忱的兄弟,一个是未来的姐夫,从近来的表现看是有本事的,也沉得住气。
“展颜,你若想和我阿姐走得长长远远,就需得在你套上驸马这个头衔之前为自己打下来一片天地。有这个为底,将来你才有底气站在阿姐身边。”
展颜躬身应下,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知道安殿下是在为他考虑。
附马和附马也有不同,一个有军功护身的附马,和仰仗公主才能立身于天地的驸马,怎会一样。
“庄南。”计安转头看向好友:“我之前得到消息,贺家完了。你家素来和贺家交好,你父亲受牵连降了官职。庄家想再上一层楼,需要你带着军功回去。”
庄南性情中人,再想到之前十安拦着他娶贺家女时身份什么的都还藏着,却仍冒着他多心的风险提醒他,心里就已经满腔都是为殿下拚命的念头。
“殿下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计安轻轻点头,很好,他最看得上的就是庄南这股子傻劲。
“吴非,游宵,时绪。”
前两人退下,三人上前应话。
“今晚你们留在衙署不要离开,等我从老将军那里回来再安排你们。”计安道:“你们手底下的人手是一支奇兵,我得晚些才能决定要怎么用。”
游宵和时绪齐齐行礼:“听凭殿下调遣。”
吴非则是拱拱手,虽然和军中将士共事已经几个月,但他仍没适应那些个规矩礼节,不就是应个‘好’的事吗?做什么非得做那么多表面功夫。
都很累了,明日又是大战,计安挥手让大家都散了,叫住时鸿为首的时家人道:“一起过去。”
知道他是要去找祖父,时鸿没有废话,示意其他人都静候,等着安殿下和自己人交待好。
没让他们等多久,计安就和他们一起出了门往后院走去。
时衍虽是长辈,可显而易见,时家将来的掌权人,是时鸿。
所以离计安最近的,也是时鸿。
计安抬头看着月色,语气轻浅:“不虞第一次来找我,就是为了时家。为救时家,她用自己来和我做交易。”
时鸿看身前的人一眼,接话道:“听小弟说过小妹为家族付出了许多。”
“时鸿。”
“是。”
“你们时家,要对得起她。”计安头也不回,可语气中的认真,却是让隔着几步的时绪都听得分明。
时鸿郑重承诺:“时家无人敢忘,时家还能存续是因为谁。”
计安似是笑了笑,这个话题明明可以继续,他却硬是将话头断在了这里。
一切和利益、权术沾上边的事情,他都不想和不虞扯上关系。
她是为时家而来,可她回报的,早就超过当时救时家人时自己付出的。
不虞,从来都不占人便宜,送到她手里她也不要。
进了院子,计安扬声道:“老将军,我来叨扰了。”
时烈在书房门口将他请了进去。
看着支起来的图纸,计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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