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止拿开了遮挡在自己眼睛上的手,而后又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腥味混合着骚气,刚刚经历了强烈的高潮之后的大脑反应稍显迟缓,知道腥味是哪里来的,确是半天没搞明白骚气是哪里来了,睁着迷茫的双眼好一会儿,才聚焦到凳子上和地面上的一滩淡黄色的液体。恍恍惚惚地突然打了个激灵,也明白了骚气到底从何而来——自己失禁了!
就这样愣怔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这篇狼藉良久,两行羞耻的泪顺着眼窝就滑了下来,容川不想自己的狼狈被看到,挣扎着想要抬起小臂捂住眼睛,但无论怎么努力都还是被捆的移动不了分毫。容川先是羞耻,又是无措,而后愤怒,最后彻底崩溃,眼泪不受控制地哗啦啦的往下淌,像是无辜的受害者控诉着顾行止:“你走!别看!你离开这个地方!你把我松开!”
“这没什么丢人的,正常的,可以理解,不用觉得丢人。”顾行止觉得但是开口讲话,怕是抚慰不了容川这幅悲憷的样子,还很贴心的揉了揉容川汗涔涔的头发。
没成想,容川哭的更悲切了:“求求你,你把我松开吧,松开行不行,我求求你了。”
相处时日太短,顾行止虽说依照自己这么久的处世经验,近乎把容川看透了,但此时容川的样子和行径依旧出乎了他的意料,摸不准容川现在具体是什么心情和情绪,顾行止决定还是先给他解绑再说,一是担心等下容川会会更激动,情急之下挣扎会弄伤自己。二是担心,这次为了防止容川挣扎,捆的异常结实,时间久了会血液运行不畅。
松绑的一瞬间,容川就要从仿佛已经钉入自己身体内部的按摩棒上爬起来,但高潮后的余温还没有消退,一个腿软,要不是顾行止长期锻炼的身体能够反应迅速,眼疾手快地扶了容川一把,容川柔嫩的肠壁怕是都要被这一下直接戳穿。
就着顾行止的胳膊,容川可谓自暴自弃的做派,整个人往顾行止手肘上一搭,跟个鸵鸟一样把头埋进顾行止的上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我三岁!三岁我就不尿床了!三岁啊,我今年都二十八了!我上一次哭还是我妈死了!你干什么这么搞我!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丢人!我让容山扫地出门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狼狈!”,结果,一肚子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响亮的哭嗝先打了出来,“嗝”的一声,让容川和顾行止两个人都愣住了。
容川愣了这一下,情绪被打断,一时间也没法子继续哭了,见缝插针地,顾行止安慰地拍了拍容川的肩头:“行了,对我,哭的作用不太大,好好听话比较管用。”
这一顿折腾,缓过神来的容川浑身乏力,上下眼皮都要粘在一起了,虽然在他心里,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听话了,但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精力让他再去反驳顾行止了,只得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便昏睡了过去。
听着身前瞬间陷入睡眠的呼吸声,顾行止无奈地撇了撇嘴,胳膊上担着100多斤的重量,但见他毫不费力的调整了一下姿势,公主抱着容川回了主卧的浴室。把容川放进浴缸里打开水阀之后,顾行止的洁癖已经不允许他等待浴缸放满水的时间,容川粘在他上衣上的眼泪他多少还能多忍受一会儿,但是鼻涕他实在是受不住一秒钟。顾行止甚至觉得,被鼻涕淌上的衣服,简直没有一个能下手拿起的地方,最后,思索良久,顾行止皱着眉头,一副要被恶心吐了的表情,慎重地用两根手指把全身脱光,仔细地不让上衣触碰到自己的其他手指,脱光后赶紧冲到了淋浴头下面。
站在淋浴头下面,顾行止的神色有些恍惚,突然想起了,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再敢回忆起的记忆。
“止哥儿,咱们应该已经安全了。”黑暗中,夜莺的脸在密林中晦暗不明,他已经尽力在尽力控制住自己的声线,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的稳定,但是早慧的顾行止还是在他努力维持的冷静面容下,听到了他发紧颤抖的声音。
那时候的顾行止还太小了,他只有9岁,虽说生在顾家的每一个人,从能蹒跚学步开始,就已经在学习武术练习格斗,但这幅能够吊打同龄人的身体,在成年人面前,还是不够看的,更别说在这些训练有素的雇佣兵面前。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记忆里的细节,顾行止已经丢失。此时的他,只能记得,那一夜,足够漫长,也足够黑。长到,顾家安排在顾行止身边保护的人:夜歌、夜宴、夜禅、夜勤都已经死在了掩护顾行止逃亡的路上。
顾行止没有悲哀,一是这一路的逃亡让他应接不暇,先是坐着车里被偷袭,后又在街头小巷里被追击,直至最后逃到了,现在“folstreet”坐落的这座山上,那时候的山还有郁郁葱葱的密林,而现在,密林消失了,山,变成了荒山,那些自小陪自己长大的,如同密友一般的保护者们,也消失了,人,变成了自己一个人。
二是,夜组里的人,他们之间共战多年的经验和默契,每一次雇佣兵的进一步追击,都会有一个人沉默的停止前进,整个过程没有一个手势也没有一句话。但是脚步不停继续前进的每一个夜组的人,都知道,自己队友的转身,意味着什么。顾行止甚至都不能很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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