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的水面上。天地俱静,只有天边的se彩缓缓变幻。
纯白一片的天地连接着远处青黑se的山峦,有淡淡的炊烟从山脚下漂浮起,消散在冷寂的空气里。白衣黑发的nv子从炊烟的方向缓缓走来,她走过荒芜的大地,在岸边黑se0露的岩石上坐下,静静凝视着眼前的冰川。
冰川移动的速度是如此的缓慢,一眼看过去似乎千年万年以来它一直在相同的地方,任水流涌过。但沈碧知道它相b昨日又离岸边的岩石更近了几分。
水中映出她的样子,长而细的眉,杏子一样的眼,浅淡的唇。这张脸自她醒来日日在镜中见到,陌生的感觉却一日胜过一日。同样陌生的是他们口中所唤的她名字。
“阿碧姐姐!”清脆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回荡在空寂的天地间。沈碧抿唇让自己露出一个笑容,回头看向奔向她的nv孩。
十七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阿碧姐姐,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天快黑啦,快跟我回去吧,阿予哥哥待会儿找不到你又要生气啦。”
nv孩脸上的笑容是纯粹的,就像冰雪一样不含一丝杂质,沈碧看着她,心中一动,也微微笑起来。“好,我们回去。”
看到她开口说话,十七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se,她牵过nv人冰冷的手。口中念念叨叨着,“北陵川这么冷,姐姐你怎么不多穿一点就出来呢。下次我给姐姐做一个手炉吧。”nv孩毛茸茸的脑袋摇晃着,圆圆的脸上两道粗粗的眉毛紧紧皱着,像某种生气的小动物。分明还是个小孩子,说出的话却老成的仿佛她的长辈。醒来的这些日子,也确实是十七一直给她抓药照料身旁,想到此,沈碧的眼神柔软下来。“好,都听你的。”
“都听谁的?”男人幽冷的声音传来,狐皮大氅兜头朝沈碧罩下,裹挟着男人的t温和淡淡的龙涎香,沈碧不适地屏住呼x1,抬起头看着不知何时走到他们面前的男人,俊美非常的脸庞上看不出神情,唯有那双狭长的眼看着她的时候总是带着几分审视。他b她高出许多,揽住她的姿势几乎将她整个人裹入怀中。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挣脱。
可是,他们都告诉她,这个人是她曾经许下终身的未婚夫婿。
沈碧抿唇露出一个笑,并不说话。霍予似乎习惯了她的沉默,小心地为她戴上兜帽,将她的发丝拢入帽中。男人的手指拂过她耳后细腻的肌肤,她条件反s地扭头避开。霍予收回手,长长的袖中陷入掌心的指关节泛出青白se。
“走吧,我们回家。”他低头哑声说。
霍予所说的“家”,在北陵川下唯一的小镇里。极北之地天气严寒,进入冬季小镇唯一的街道已经几乎空无一人,煊赫的府邸在路的尽头,反而显得几分落寞。
沈碧沉默地跟随在高大的男人身后,十七蹦跳着往前走,不时看他们一眼,眼神里是担忧。沈碧垂下眼,看着0露出黑se泥土的地面。
她刚醒来的时候,曾有一次独自走出府邸,还未到街道尽头,就被慌张的出来寻她的侍从们带了回去。自醒来一直待她算是温柔的未婚夫大发雷霆,满地破碎的陶瓷,他面上冷峻到几乎带着杀气的神se,和那双握住她的肩像铁钳一样的手。
沈碧抚上自己的肩,那里的淤青似乎仍然在隐隐作痛。失去记忆之前,她真的会ai上这样的人吗?
等待已久的侍从在门口便急急迎上来,“公子,夫人,晚饭已经备好了。”
菜肴极其的丰盛,似乎半点没有受到地处物资匮乏极北之地的影响。吃饭的人却是沉默的,只有碗筷碰击陶瓷的声响在空气中零零落落地响起。沈碧夹起一块松软的云片糕,用手一点点撕开,甜腻柔软的口味在舌尖泛开,似乎有回忆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带着男人清朗的笑声,快到她捕捉不到。她的眼神渐渐变得悠远。
“叮——”霍予重重的将手中的餐具放下,如愿看到对面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nv人仿佛从梦中惊醒,那双眼终于看向他,带着疑问和一丝藏的很好的畏惧。
有丝丝缕缕不知名的疼痛从心里泛起,他哑声开口,“青青,你哥哥的七七已过,我们也该谈谈婚事了。”
哥哥……沈碧垂眸,醒来之后她的世界一片空白,霍予和十七告诉她,她是从小在药王谷长大的南宁沈家nv儿,她的兄长,大将军沈青在前些日子的南宁北漠和谈中不幸遇袭而si。她因为过度悲痛,失去了所有记忆。
每每听见沈青这个名字,心中不受她控制泛起的波澜让她确定,至少从前她是认识这位大将军的,并且应当关系匪浅。而如今,他刚刚离世,她就要嫁给眼前的这个陌生人么?
沈碧抬头看他,“我们可以回到药王谷再谈吗?”而不是在这人烟寥落完全被他所控制的极北之地。
霍予的瞳仁微缩,“我以为,你很喜欢这里。”他低落地喃喃着。沈碧看着他,这个自称是她未婚夫的人,大多数时候看着她像是在看囚犯或者敌人,只有偶尔,b如现在眼神中才会有几分眷恋,却更像是透过她在看别人。
丝丝缕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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