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平想起上次离尘子伤指,及大觉禅师险些掉下断魂涧之事,不由点了点头。“我送水靠去武当,离尘子谈起红楼凶险情形,犹有余悸,不带他们去的好。”石英道。“如果金大东说了什么,小弟与萧大哥向人转述,九派之人恐怕不信吧?”余天平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来问你,如果金大东被他们害死了呢?”百草夫人笑道。“对了,死无对证,带他们去也无用。”余天平道。“如果金大东武功被废或是受了暗算,我们顺手把他救了出来。”萧圣道。“同属中原武林同道,正该如此,救他出来以后再与九派对质也是一样。”余天平道。忽然,百草夫人樱唇一撇,面上升起一股哂笑神情。余天平道:“百草姊,小弟又有哪里不对了?”百草夫人道:“红楼虽然凶险,以你的身手自可履险如夷,姊姊可以放心得下,只有一点”话声一顿,缩住不说。余天平被他说得一头玄雾,忙道:“那一点百草不放心?”百草夫人道:“你头巾气太重了。”余天平恍然明白她指的是第一次余天平探红楼,已闯入严潇湘房中,为了顾忌男女授受不亲礼数,没有捉住严潇湘手腕,被她借机关翻扳脱身逃走之事。余天平苦笑道:“小弟改过就是。”百草夫人道:“严潇湘与天龙国入踞红楼可能有关连,这贱妇集阴毒、狡诈、凶狠、狐媚于一身,兄弟小心,不要再上她的当了。”余天平肃然道:“多谢百草姊姊,小弟记下了。”然后余天平与萧圣计议了一下,为了避过天龙国眼线,决定此行夜间赶路,白天休息。此时天色甚早,余天平与汪剑志去后园看普达父女监督工匠制造飞雷。普达虽然不能画绘,但口授后由他爱女玛莎代笔也是一样。所请工匠俱是两月期限,已约定期前不准外出,所以制造飞雷之事,不会宣泄出去。再去上房陪了母亲一会,又去罗浮四侠所住的那幢楼房小坐了一阵,天色已黑,遂与萧圣匆匆上道。那日三更时分,余天平与萧圣到了终南山太华峰顶南侧。二人借着道旁浓枝密叶掩蔽,回北门看去。只见雄伟高大的庄门上,已经装上一方金碧辉煌的木匾。木匾长有三丈,宽达五尺,朱漆金字,上写着:“天龙武帝行宫”庄门上悬着八盏红缎宫灯,灯影下黑衣带刀侍卫来往巡逻。二人对望了一眼。余天平低声道:“从何处进去?”萧圣道:“侧边。”余天平道:“内中地势辽阔,先从何处下手?”萧圣道:“先找严潇湘。”余天平道:“不错,抓住她就好办了。”二人两缕轻烟一般,闪至距大门约有百余丈外的墙角下。余天平一望,左右无人,身形一拔,领先越过落魂墙去。萧圣腾身而起,跟着飞过。三丈宽的落魂墙,自然拦不住二人,但飞过墙头之时,却发现墙头有一道淡淡的黄光,向上照射。二人以为是墙头上涂了什么发光的黄漆,当时并未细想。?红楼主人建筑红楼时,是将红楼分为内外二庄,外庄围绕着内庄,设有一道道恶毒的陷阱与机关,诸如落魂墙、迷踪林、丧魂篱、断魂涧,上两次余天平自北面进庄时,大半领教过了。如今二人是从南面大门附近进庄,但除了自大门有条大路通内庄。也就是前次严潇湘送余天平与朱小秋及少林武当掌门出庄的那条路以外,其余地方的布置与北面完全一样。所以二人脚一落地,便见到迎面是片繁茂的竹林。余天平轻车熟路,毫不迟疑,领先入林?不—会二人轻易地穿过了迷踪林。萧圣口中虽未言语,心下不禁暗暗佩服这位兄弟是一代武林奇才。一出竹林,萧圣心中忽生警兆,脱口道:“不好!”余天平低低道:“什么?”萧圣轻声道:“北面的落魂墙与你我刚才越过的那道墙有没有不同之处。”?余天平答道:“没有。”?“那黄光呢?”萧圣问道。“黄光?”余天平怔了一下。“嗯!那黄光定是一种报警的装置,我们的行迹已经泄露了。”萧圣道。余天平半信半疑地道:“何以见得?”萧圣道:“你两度进出红楼!如入无人之地,他们明白,纵再将落魂墙加宽加高,也难不住一些武林高手,所以加上这种装置,愚兄也是刚才想起,西藏有些巧匠,能安装—种名叫‘借光传讯’的机关。”余天平道:“什么‘借光传讯’?”萧圣道:“这种机关极其精巧,称得上是巧夺天工,机关开放之后,发射一道光线,只要有人或有物穿过光线,便会有警讯传至总机关处。”余天平道:“难不成就此罢手,退出去?”萧圣道:“入宝山怎能空手而回”长眉一扬道:“再者,让那些喇嘛知道,岂不看低了中原武林的人吗。”余天平故意地道:“往前走是一步险似一步了。”?萧圣道:“那是自然,所以说胆要大,但心也要细,兄弟!胆大心细,能走遍天下,闯!”余天平—生从不知什么叫“怕”表示退缩之意,只是耽心萧圣。他认为自己是个刚出道的角色,纵有闪失,算不了什么大事,可是萧圣却不同,他是中原武林有数的高人,数十年的声威,得来不易,岂能轻易折损。既然萧圣这么说,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当下与萧圣并肩向前走去。一直走到断魂涧旁,没有碰到人,丧魂篱也没有升上来。余天平今非昔比,这次与萧圣渡过断魂涧,并未假借绳索或竹杆等外力,轻易地飞身过了。过了断魂涧,踏上内庄地面,仍然没有动静。萧圣暗忖道:“莫非是我多虑了。”余天平一看,到处灯火辉煌,却没有声响,也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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